不喜欢我了是吗?你故意想赶我走是吗?你这个色气冲天的混账!才来长宣城第一日你就看上了那卖翡翠面的女人是不是?还问人家的名字,人家不答你就上别处去打听!你真是没见过女人也没见过男人!!”

    “你给我住口!!”乔奉之咬牙吼完又去推他,谁知他坐在地上死死抱着门框就是不放手,乔奉之试了几试,都没能再推动他,他终于颓然放手,一下子在他身旁瘫坐了下来。

    一时间,房中安静,只有喝醉的两人一起粗喘如牛。

    最后,彼此气息平定。乔奉之终于无力开口,说出的话却字字如千斤重锤:“景遥,你八哥是有争位的野心,但若没有我一计一计相逼他骑虎难下,他也走不上弑父之路。你父皇驾崩的那一晚,你八哥下不去手,便由我亲自下手了。所以,你走吧,回南乾去,离开我这个杀父仇人。”

    ‘轰隆’一声,惊雷击心,霍景遥整个人被炸僵了。

    “我也终于觉悟,欺骗,是伤人至深的东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我不能再继续骗你。景遥,对不起,只怪我醒悟的太迟。现在,我允许你离开我。你走吧,回南乾去,好好做你的王爷,从此忘了我。我的承诺从来都是一文不值,对她如此,对你亦如此。”说罢,他起身取来包袱递给了他,就那样执着地伸着手,仿佛他不接他就永不放手。

    霍景遥终于恍恍回神,盯着他手中的包袱看,看到最后,眸中一片血色激荡。

    “是,我是要走,不过走前,也要先杀了你这个混蛋!”霍景遥猛地翻起,狠狠一拳照着他的脸打了过去!

    酒后本就站立不稳,乔奉之又心未设防,登时被暴怒的霍景遥一拳打倒。

    此一刻,乔奉之才知,他那柔弱压根就是装出来的。男人就是男人,平时再柔弱再娇滴滴,本质上也还是有着男人与生俱来的力量的。

    正想着,脸上又挨了他重重一拳,脑中‘嗡’一声一片空白。

    “混蛋!你杀我父皇!你害我八哥!”霍景遥扑上去骑在他腰间,紧接着又是一拳。

    登时,乔奉之鼻血狂涌。他粗喘一声,盯着霍景遥哀哀地笑,一丝反抗的意思也没有,就那么直挺挺地躺着,一副任他随意处置的样子。

    “乔奉之!我操你了!你去死吧!”霍景遥又提起了拳头,只是,看到他脸上鲜血淋漓,这一拳终是迟迟落不下去了。

    霍景遥怒目圆睁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啊——”一声暴吼暴哭出来。

    “啊呜呜——乔奉之!你这个......这个......”他想用最难听的话来形容他,一时却想不出措辞来。

    “畜生!”终于堪堪想到了这么个词,霍景遥赶紧接上就骂:“你这个畜生!你为什么杀我父皇!为什么害我八哥!”

    果然,“畜生”二字,刺到了乔奉之敏感的神经。他猛地翻身一滚,将霍景遥压在身下,低吼道:“是!我是畜生!我这个畜生不但杀了你的父皇!我还亲手杀了我自己的父母呢!”

    “我先是被师父瞒骗,襄助北伐,叛了自家江山!紧接着就为形势所迫,为你父皇所迫,亲手斩了父母!结果当夜,我就知道了真相。每逢雨夜,噩梦缠身,总梦见双亲向我索命,咒我必遭天谴!我也觉得自己是畜生!!”

    霍景遥脑中又是“轰隆”一声,忘了反抗,怔怔道:“你!你说什么?谁是你父母?”

    “就是被东宫以打油诗栽赃!后又被你父皇下令斩首的夏侯烽夫妇!还有那卖翡翠面的女子,她是我的妹妹夏侯筠!”

    霍景遥愣愣盯着他,心间思绪翻飞,须臾,猛地恍然大悟,如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那个雨夜,他的痛苦。

    凤都城中,他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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