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叹息,终是慢慢死了这条心。

    是啊,心中猜测归猜测,但她到底是没有任何证据的。行刺之事他还可以派太常寺去旁查,可绿阑之事,她又要如何旁查呢?诚如他所说,绿阑死时只有袁墨华一人在场,难道还真要让他听凭她的猜测就将重臣下狱刑问吗?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成了昏君?而她岂不是成了误主的奸妃?

    “六郎说的是,我......听你的就是。”

    霍景城眉眼舒展,勾唇一笑,在她耳边道:“乖。”

    姚暮染又小心翼翼道:“我......我还假传了你的口谕。”

    霍景城声稳无波:“知道。你前脚才出宫,宫门侍卫后脚就上禀了我,所以下朝后我才去得袁府。此事我已经给你圆了,我的确是给过你这般口谕的。”

    姚暮染松了口气,轻声道:“谢谢六郎,我......以后尽量不再犯错。”

    霍景城又在她耳边道了一声:“嗯,乖。”

    惊魂一场后,主仆四人终是安然回到了宫中。霍景城回到御书房,当即就召了太常寺卿,刑部尚书,督察院御史前来议案。三司领了君命,当天就合力着手此案,查看了车厢与箭支,后又闭了城门,在京中走访查探起来。

    能动用三司的自是大案!宠妃遇刺,君王也在车上,此事说小了是宠妃遇刺,说大了,和行刺君王有什么两样?君王自然震怒,为之兴师动众。说白了,此案不出结果不见点血是落不了幕的。一时间,京中人心惶惶,朝臣们个个惴惴不安。谁不知,这三司一出马,又要有多少无辜成为假公济私的牺牲品。真是山雨欲来啊。

    ......

    恣意宫中,姚暮染半日之间就受了这种种打击与劫难,于是身心俱疲,却又盘思着绿阑,就是合不上眼。

    福全与碧芽安慰了她好一会儿,最后索性在她的茶水里放了安神助眠的药,姚暮染浑然不知地喝下,很快就被药力所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是星月生辉。而外间也已是一片风雨飘摇,兵荒马乱了,夹杂着如沸的议论。

    人人都知道了,宠妃姚氏痛失义妹,大闹袁府,当着君王的面儿不仅与袁墨华唇枪舌战,还与灏王起了冲突。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回宫路上,帝妃二人竟又遭遇了刺客,九死一生,万幸安然回宫。那么接下来,关于此事的惊涛骇浪就快降临了。

    姚暮染听完这种种,心道是非果然传的快,就连自己在袁府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去。她默默良久,又从床上转移到了美人榻上躺着,脑中不由就又盘思起了绿阑,直盘得自己心疼眼红。

    碧芽端来了一盏牛乳燕窝,劝道:“娘娘,您一整日都滴水未进,此刻醒了好歹吃一点东西吧。绿阑姐若看到您这个样子,也会魂魄不安啊。”

    姚暮染神色恹恹摇了摇头:“我实在吃不进去。”

    碧芽叹息一声,正要再劝,忽地想起一事:“哦对了娘娘,您刚睡下不久,林贵人来过恣意宫了,要求见您。奴婢与福全见您累极入睡,便没忍心喊您,所以自作主张打发了林贵人。”

    姚暮染虚弱无力道:“她来见我做什么?”

    碧芽道:“林贵人没说,所以奴婢也不知。”

    “哦。”姚暮染懒懒应了一声,又蜷缩着不动了,整个人就像一只病猫,苍白乖弱,忧郁娇怜。

    正在这时,凤環宫的李顺竟然来了,进殿后作了礼,道:“宸妃娘娘,皇后娘娘请您去一趟凤環宫。”

    姚暮染一听便明白了,敢莫是外间闲言碎语满天飞,皇后听入耳中,又要训诫她了。

    她由着碧芽与青棠将自己收拾了一番,然后乘了步辇往凤環宫而去。到了凤環宫后,皇后正在寝殿中从竹篮里挑拣做胭脂用的重瓣玫瑰,抬头见她来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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