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窝。

    殿中登时“哗啦”一声巨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姚暮染许是用力过猛了,小腹忽地抽痛了一下,她正要捂一下小腹时,只听碧芽惊呼了一声:“哎呀娘娘别动!您月信来了!”

    姚暮染对身下一看,裙子那一块果然是有了血迹。

    福全看清后一言不发退下了。

    碧芽上前来扶她:“娘娘,奴婢快扶您去清理更衣吧。难怪您这几日易怒易躁,敢莫是信期到了。”

    姚暮染却愣愣不动,盯着裙上的血迹,喃喃道:“是啊,信期又到了......”

    只是,那些血迹在此刻看来,就像最后一道击心的霹雳,为她的心力交瘁雪上加霜,坍塌了她最后的支撑,激发了她所有的坏情绪!

    她忽然推开碧芽,猛地往地上一坐,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呜呜呜——碧芽,我不想活了……我失去了绿阑,我也怀不上孩子,外有朝臣行刺我,内有嫔妃算计我,呜呜呜——这是什么日子啊......”

    碧芽从未见她如此奔溃失控,一时也为之心酸,索性也不劝解了,由着她发泄出来岂不是还能畅快几分?

    于是碧芽便坐在她的身侧,轻抚她的背。姚暮染靠了过来,抱住碧芽大放哭声。

    哀哀长哭,声声高昂激烈,满含诉不尽的宫墙之怨,嫔妃之悲。

    不一会儿,青棠闻声进来了,见殿内是这般情形,连忙上前来扶姚暮染:“娘娘,您快别哭了,这哭声从殿外都听得显显的。那林贵人也真是的!这不,都夜里了又来求见您了!奴婢便进来禀报您一声。”

    姚暮染坐在地上,渐收哭声,狠狠抹去满脸泪水,愤声道:“去!让她进来!本宫倒要看看,她们一个个到底要干什么!!”

    碧芽道:“娘娘,那奴婢与青棠先扶您到屏风后收拾一下,更衣后再传她进来吧。”

    姚暮染这才抹净眼泪慢慢起身,被她们扶往屏风后了。等她再出来时,已然像是换了个人,方才的伤心与痛苦全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身子也已收拾的干干净净,脏衣换下,新衣上身,又坐在镜前重梳了发,略施了妆,最后在美人榻前坐了下来。

    须臾,青棠领着林媚仪进来了。

    满殿华丽,一室烛光,晕晕摇曳,馨香缭绕。而那位宠妃,就穿着一袭薄如蝉翼的樱粉色长裙,正悠然坐在美人榻上,她眉眼沉静毫无波澜,就仿佛她方才在殿外隐隐约约听到的哭声是错觉一样。

    姚暮染也在打量她。此时就着满堂烛光去看林媚仪,果真是眼前一亮。美人如画,臻首娥眉,杏眼桃腮,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粉香处弱态伶仃,一派忧郁神情哀怨秋瞳,这般情态,任是哪个男人看了,也能醉了他的人疼了他的心。

    林媚仪垂着美眸跪在了地上,举动之间,幽香袭人。

    “臣妾林媚仪拜见宸妃娘娘。”

    姚暮染见她行了如此大礼,不解道:“贵人怎么行了如此大礼呢?快平身吧。”

    林媚仪却不起,垂下一排羽睫,声音又轻又黯然:“宸妃娘娘,臣妾是来请罪的,万不敢起身。”

    “请罪?此话怎讲?”姚暮染更是如在云里雾里,感到莫名其妙。

    林媚仪却低垂着脸不说话了。

    姚暮染明白了什么,于是挥退了碧芽与青棠。

    林媚仪见殿中无人了,竟先自落下了两串泪来,才声色凄楚道:“宸妃娘娘,臣妾今日来是要请您消消气的。求您别再与陛下置气了,臣妾知道错了!求娘娘原谅陛下,也宽恕臣妾吧!”

    姚暮染听得稀里糊涂:“林贵人,你在说什么啊?”

    林媚仪抬头对她一端详,却见她一副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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