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她眼里的恨色与鄙夷,心沉寒潭,一片汪凉,再也浮不上来。

    自与妹妹团聚,乔奉之这个名字就已经被他们甩的干干净净了。自然,夏侯玦这个名字也是不敢用的,所以乔奉之活在这长宣城,与霍景遥和夏侯筠生活在一起,就像无名之人。邻里街坊无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场合,霍景遥张口闭口都以夫君唤他,而夏侯筠便是一声哥哥。

    他们两个,都在极力甩去自己的名字。他无名,而他是他妻,姓景名遥,无霍。

    暖锅的这一边,霍景遥也不催着捞肚片了,对着夏侯筠语气小心道:“筠儿啊,世事不能只看表面哦?那乔尚书也没有那么不堪吧?”

    谁知夏侯筠已经说得来了气,便不客气地反驳起来。

    “没那么不堪?他还是好东西不成吗?他根本就是奸佞小人!打压忠臣,无良休妻,与人断袖,又娶公主!最后还与承王弑君矫诏,活该被新帝追捕,途中坠崖而死!”

    “还有那宥王殿下,真是荒天下之大谬!堂堂王爷却与奸佞臣下谈情论爱,勾搭不清,真是世人的笑柄也!”

    话落,气氛一度僵冷凝固。

    一片死寂中,夏侯筠意识到了什么,忙缓了面色解释:“哥哥嫂嫂莫怪,我一时气愤而已,往后绝不再说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了。”

    这边的两人已经大受打击了,心中暗里难受,谁也挤不出什么话了。霍景遥点了点头,默默去捞锅里的菜。乔奉之直接一筷子都不动了,一杯接一杯开始喝酒。

    夏侯筠瞧着不对劲,轻声问道:“哥哥嫂嫂,你们生我的气了吗?对不起,是我一时情绪激动,坏了气氛,望哥哥嫂嫂原谅。”

    “哎呀,没有没有!”霍景遥这才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碰了碰乔奉之:“夫君,说话呀。”

    乔奉之回过神,尽量让自己的神色看上去自然,他温声道:“筠儿,没有,我在想事情罢了,我们怎会与你生气呢,别想了,来,饮几杯吧。”

    气氛这才缓转。霍景遥又吆喝着让他们帮忙捞菜了。

    三人正热火朝天时,忽听有脚步声渐来渐进了。

    几人循声一看,刹那间,两个男人大露震惊之色,结结实实愣成了两座目瞪口呆的雕像。

    而就在他们身后,已经凭空出现了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亦是盯着他们愣成了雕像,就连神情眸华都如出一辙。

    谁能想到?为首的那个系着紫色棉披风的女子,竟是消失了已久的——霍景柔!

    她身后的女子自是她的侍婢春屏了。

    时隔好几月,曾经纠葛不清的三个人竟在这样的情形下再次相见,任谁也没有想到。所以两方人大眼瞪小眼,似乎能瞪死对方。

    夏侯筠见这情形,不安又不解,慢慢起身道:“这位贵客是要用饭吗?”

    话音刚落,只听霍景遥忽然就惊惊乍乍拉出了响亮的一嗓子:“哎呀!!我那不详的预感果然灵啊!!”伴着惊呼,霍景遥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奔到了夏侯筠的身侧,伸手就紧紧捂住了她的耳朵。

    与此同时,乔奉之也被他的惊喊喊回了魂,当即想也没想便冲到了霍景柔的面前,伸手就紧紧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将她往外面拖。

    这两人在这一瞬间,配合的可谓是天衣无缝,默契至极了。因为两人心中比谁都清楚,只要由着霍景柔回过了神,喊出那一声“奉之”后,一切就完了。

    见乔奉之将人拖出去了,霍景遥这才惊魂未定放开了夏侯筠的耳朵,不等她发问,此人就机灵道:“哎呀!好险好险!筠儿啊,我跟你说啊,方才那女人也是你嫂嫂,只不过人家是正我是副,但我肯定更得宠一些,所以和你哥哥情奔天涯来了,谁知你那正嫂这么快就追来了!你是不知她啊,她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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