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完奏章,姚暮染让霍宜峥先走,自己则留在御书房,坐在御案后慢慢喝起了茶。

    竹帘落下,只剩了两个女人在里面各怀心思。许欢颜垂眸立在案边,倒是瞧她并不紧张,很是从容镇定呢。

    姚暮染放下茶盏,淡声道:“许欢颜,此番若非陛下将你明贬暗保,你以为本宫会放过你?”

    许是她自己也明白霍景城这是保了她,所以自信他是很在意她的,眼下对姚暮染竟也不再小心翼翼唯唯诺诺,而是破罐子破摔,索性撕破脸肆无忌惮了。

    她缓缓抬起脸,露出了一抹清冷的笑意:“娘娘既知陛下将奴婢明贬暗保,便也该知,陛下是从何人的手中在保奴婢。”

    姚暮染听罢,付之一笑:“自然是从本宫的手里在保你了,你联合宁氏如此算计本宫,本宫不放过你也是情理之中,陛下自然明白。”

    许欢颜道:“陛下已经保了奴婢,并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那么娘娘还不放过的话,往后就看娘娘有几分本事了。”

    姚暮染慢慢起身,笑着逼近,停在她面前道:“才是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侍奉?本宫还当你从此是沾在陛下身上了呢。本宫要动你,当着陛下的面儿也敢。不过,你真以为陛下是因为喜欢你才保你的?呵呵,本宫应该恭喜你有个好娘家,你的父亲是好官,兄长更是大善人,你父兄二人造福一城百姓,所以在陛下跟前面子不小,陛下愿意看他们的面子,本宫也愿意为了大局暂且忍你,往后且再瞧吧。”说罢,慢悠悠地离开了。

    许欢颜看着她的背影,眸中的神色越来越阴寒。

    ......

    三月始春,果香满城。

    霍景城终于还朝亲政了,母子合治就此结束,姚暮染与霍宜峥终于功成身退了。

    御书房中,只听‘啪’一声,一攒银票被沈临风拍在了霍景城的御案上。

    沈临风笑得春风得意:“妻兄,给你还钱来了。”

    霍景城道:“我还心道你的钱可能快花完了,正准备让秦安再给你送去一些呢。”

    沈临风笑道:“不用不用!最近我和公主可谓是赢遍赌场无敌手,所以眼下我这手里的钱多着呢。”

    霍景城叹息道:“唉,救来一个骗子,偷奸耍滑赢我百姓的钱,啧啧,我对不起我的子民啊。”

    “哈哈——”沈临风朗笑起来:“妻兄,你别光说我,你家妹妹玩得比谁都欢,赢得比谁都多!”

    霍景城道:“行了,说正事,你这些日子和她在一起,套出什么话没有?”

    沈临风摆了摆手:“什么话也套不出来!我一提北边或是乔奉之,她恨不得抡起耳刮子扇我!谁知道她到底找没找见乔奉之,宥王到底在不在北边。”

    霍景城轻轻吐出一口气:“罢了,过往不咎,如今人在就好。对了,我听说,你现在都和景柔住一间房了?此事是真是假?”

    沈临风嘿嘿笑了两声:“我怕她半夜逃跑,所以就在她床边打了地铺。”

    霍景城皱了眉:“不妥!马上分开住!这孤男寡女没名没分共住一室,算是什么?”

    沈临风有些委屈道:“妻兄,你要是这么对我可就没意思了啊?想当初你追皇贵妃嫂嫂时,不也死皮赖脸要和人家住一间房吗?”

    霍景城喉中一堵,旋即道:“我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沈临风道:“彼此彼此!所以妻兄,你就别管了,我敢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你妹妹怎么着吗?真是的,好了好了,我赶紧出宫回府了,也不知府里那几个侍卫能不能看住公主。”

    这人逃似的,碎碎念着溜了。

    没一会儿,秦安领着一个白发老翁进来了,那老翁身穿灰袍,双眼有神,浑身上下干净利落,行止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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