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她,乔奉之眼中闪过了一抹厌憎!二话不说抱起夏侯筠,霍景遥拎上俩包袱,几人便踏着深浓的夜色离开了这栖身已久的‘家’,再度踏上了一条不知所归的路途。

    另一房中,霍景柔隔窗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始终无动于衷,她的眸光寡淡疏凉,已无任何涟漪。

    春屏在一旁小声道:“公主,他们就这么走了。”

    霍景柔淡淡道:“不然呢?还奢望他们来关心关心我的何去何从吗?呵!他乔奉之利用承王杀我父皇。为了宥王负我真心。为了甩我利落阻我有孕。所以此番这一别,从此便是生死无关。”

    春屏欣慰慨叹:“公主!您真的想通了!这太好了!”

    霍景柔转眸看她,神色温和:“春屏,这大半年来你跟着我南北奔波,风餐露宿,真是苦了你了。待我胎稳,咱们就回南乾,回去后,我不会亏待你的。”

    春屏听得热泪盈眶,一下子跪在地上,感念又动容:“公主!奴婢谢您了!”

    “起来吧。”霍景柔扶起她,嘱咐道:“春屏,去报官吧,让官府的人来把院中尸体清理了,至于说辞,你便如实上报就是。”

    春屏走后,她隔窗观望一院狼藉,那些横七竖八的尸体在此刻看来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可怖,有时,看不见的地方才往往最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比如,世人那左一颗右一颗被情伤过的心。

    ......

    第二日一早,院中就被打扫的一干二净了。官府的人前来清理尸体时,却认出了柔福公主,毕竟,上回就是他们官衙的人押送柔福公主回去的,此时一看柔福公主在这儿,他们自然不敢啰嗦什么,只简单问了问春屏昨夜的事宜便收了尸体准备离去了。

    岂料临走时,衙役头领却边走边纳闷地嘀咕了一句:“这些兵根本瞧不出是哪儿的呀?真是奇了怪了,陛下要杀长宣城的贼党,而我们就是长宣城官府的,却怎么没有收到陛下这样的旨意呢?”

    此话随风而来,又随风而散,就是没有一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