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kushuxs.net
    姚暮染听罢,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敢莫如今她就是一个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的人吗?想及此,她不由再度黯然:“奉之,你知道此次行刺我的人是谁吗?”

    提起此事,乔奉之亦是满心复杂,道:“染儿,皇后收买侍卫行刺,证据确凿,已被陛下遣送回京禁足。只是,此事虽表面简单,但背后真真假假还有待考量。”

    “什么?是皇后?”姚暮染满心诧异,旋即又回味了他的话,惶惑道:“奉之,你的意思是,表面看上去是皇后所为,实则背后是他人构陷?”

    乔奉之叹了口气:“染儿,世事难料,有时,表面看上去有动机伤你的人,实则并无伤你之心,而往往救你之人才是始作俑者。如此一说,你可明白了?”

    姚暮染一听,失声道:“是宥王!不,不,是承王与宥王两人!”

    乔奉之静默不语,轻轻吹着碗中的药。

    姚暮染兀自沉思,越发觉得自己仿若置身于漆黑漩涡。原来,安稳生活终究是奢望,树欲静而风不止。

    她的神色惶惑无助,乔奉之看之不忍,道:“染儿,别想了,来,为夫喂你喝药。待会儿绿阑就会送粥来了。填饱了肚子心情一定可以缓转。”说着,乔奉之轻柔地抚上了她的小腹,无声的动作在提醒着她,他们还有美好的事,值得高兴的事,不是吗?

    ……

    轻薄夜色渐浓,处处月影斑驳。厢房院中多处房间依旧是灯火通明,或许,今夜难眠之人较多。

    紫砂瑞兽三足香炉中,缓缓吐露着袅袅檀香。

    矮桌旁的红泥小炉上也咕噜咕噜地煮着香茶,茶味檀香混合,却静不下一人之心。

    云策与霍景城隔桌相对,盘腿而坐,一个剑眉微锁连连饮酒,一个云淡风轻连连饮茶。

    “殿下,您喝慢些,老臣倒酒都倒不迭了。”云策说着,干脆将酒壶推到了他的面前。

    霍景城轻轻吹出一口酒气,欲言又止,干脆又仰头灌下一杯。

    云策见状,沉不住气了,道:“殿下,老臣也知道您想问什么,但老臣虽属太子党,毕竟上面也还有陛下,所以今日之事,老臣有的能说,也有不能说的。尤其那封信上的内容,老臣决计不能告知殿下。陛下信任老臣才将那信给了老臣一人看,老臣不能转头就往出倒啊,殿下您说是这个理吗?”

    霍景城搁下酒杯,再次斟满:“罢了,那信是何内容,本殿就不问了。本殿只问云相一句,本殿的母后究竟是冤,还是不冤?”

    云策吹了吹盏中浮叶,胸有定见道:“今日之事,没有一人含冤。承王宥王设局中宫,不冤。中宫陈年旧账重见天日,不冤。唯一冤的,只有老臣那苦命的徒媳。”

    霍景城徐徐喟叹:“是啊,皇权争斗总是这么残忍,总要牵连无辜的人。”说着,他饮下一杯,又问:“这么说,那信上所陈之辞属实?没有冤了母后?”

    “没有。”云策缓缓摇头。

    霍景城的语气忽然激烈起来:“如何证明?一个行刺之事引出了一个畏罪自尽的拈香,一个自尽的拈香又留下了一封遗信,这一事一事本就是承宥二王所设之局!其证又有何可信?况且,时过境迁,这些陈年旧事横竖都能说,又有何证据能证明就是母后所为?”

    云策听了,淡淡一笑:“殿下,陛下的心,就是最大的证据。”

    “此话何解?”

    云策慢悠悠摇起了扇子:“殿下,陛下自个儿也说了,许多事他心里不是没有疑云,如今看了信不过是证实了而已。就像老臣那年醉酒,夜半口渴难忍,便顺手去摸床边的柜子,结果还真在上面摸到了一杯凉茶,于是端起来就饮了半杯,可饮完后躺回床上,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心想夏日蚊虫过多,那杯茶也不知放了多久,万一有蚊虫落在里面被我喝了呢?这-->>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