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依旧是夏侯家的,朕既生前安稳,不用做败位之君,死后也眼不见为净了。”

    “呵呵呵——咳咳——”虞太傅忽地笑了起来,直笑得咳个不停。

    夏侯博在他的笑声中,底气全无。伸手在他背上抚了几下。

    虞太傅平息后,轻喘道:“原来陛下也有自个儿的算盘,只是陛下这把算盘拨来打去,老臣只看到了自私二字。百姓们又要为这份自私多苦多少年啊?可惜……可惜呐……”

    虞太傅缓缓摇起了头:“可惜陛下没有怀想天下、为国为民之心。罢了,罢了,老臣言尽于此,今日病中胡言,陛下若不怪罪则罢,若要怪罪,老臣自然该死。”

    夏侯博听完后,拍了拍虞太傅的手背:“太傅,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朕怎会将你置于死地呢?朕今日来此,只是探望而已,而且太傅病重昏睡,更未与朕搭上什么话呢。”

    两人对视,心照不宣。静默了片刻,虞太傅深深出了一口气,缓慢道:“陛下,老臣还有一个请求,希望陛下成全。”

    “太傅请说。”

    虞太傅忽然就泪眼婆娑了,他胡乱抹了抹眼,艰难道:“杀了虞妃吧,陛下去看看她,趁机杀了她吧。”

    “这……”夏侯博诧异而又为难。

    虞太傅神色凄然,言语却十分坚决:“杀了她吧!小女备受欺辱,却自尽不得,陛下既然救不了她,就帮她解脱吧。我虞家的女儿,可住金屋大殿,也可住竹篱茅舍,就是住不得淫妇宫!”

    话落,虞太傅老泪纵横,君臣相顾,彼此都是泪目。

    良久,夏侯博才艰难的点了点头,羞愧道:“好,好……太傅好好养病吧,朕走了,走了……”

    ……

    夏侯博出宫之举自然逃不过皇后的耳目。等他一回宫,皇后就亲自去了一趟倚龙殿,进去就开门见山了:“陛下今日去虞太傅的府中了?”

    夏侯博抿着茶,点了点头:“嗯,太傅是重臣,病中又撞壁受了伤,朕去慰问一下。”

    “就只是如此简单吗?陛下该不是要联合虞太傅对付臣妾吧?”皇后道。

    夏侯博搁下了茶杯:“皇后多心了,再怎么说,你我夫妻一体,朕怎会打翻你这条船让自己落水呢?”

    皇后冷哼一声:“陛下明白就好。正因为我杜家势大,鼎力坐镇,诸侯才如此安稳,陛下也才能继续做这个皇帝。而且,臣妾若出了什么事,臣妾的弟弟一定会认为是陛下干的,到时他不依,陛下也决计讨不到好,轻则跌下皇位,重则丢了性命,陛下应该懂得权衡利弊。”

    “皇后说的朕自然明白,有皇后这个人在,朕依然是皇帝,皇后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要兵没兵要人没人,下场危矣。好了,皇后别多想,朕累了。”

    皇后听罢,口气缓和了一些:“好,陛下歇息吧,臣妾先告退了。”

    夏侯博看着她华贵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处,不禁长长叹息了一声。

    ……

    日头很快西坠了,天光暗淡,云影无踪,只有幽幽深宫,灯影憧憧。

    晚膳后,姚暮染到了皇后的殿中上夜值守。

    就寝时间到了,吹灭灯烛,合上帷幔,床边芙蓉帐一落,令她面红耳赤的声音就开始了。

    姚暮染心道,皇后真是好精力,夜夜风流。那萧阅倒也会哄人,越来越得皇后的欢心了。

    硬着头皮守了一夜,终于盼得天亮了。

    近身大宫娥留霞前来接替,姚暮染离开了寝殿,往院子里回。

    等她打开房门一进去,忽然就愣住了。

    她的房中竟然多了一鼎精致的小香炉,里面不知燃着什么香,正袅袅透出,熏得房中幽香缭绕,十分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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