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间大道,终是抵不过帝王之道。

    ……

    翌日早朝,夏侯烽果然出头为夏侯旧族陈情,求乾帝减轻赋税。此举正值乾帝下怀,于是当众责他:“你心如此向旧,何归新朝?朕既用你不得,又留你作何?”

    于是,乾帝以不忠二心为由,当朝将他罢了官职,命大殿内的金甲武士将他拖出了大殿。

    文武百官看着这一幕,无人说话。他们心知肚明,这一日,是迟早的。

    十月中旬的天气依然晴好,香风萦萦,绿树花卉丝毫不受影响,始终鲜活翠绿。这四季如春果真不是虚名。

    夏侯烽成了庶人,被赶回了家中,接下来日日与乔奉之棋盘对弈。春和景明的院子里,姚暮染与夏侯夫人有时聊天,有时跟她学习厨艺,两人其乐融融,姚暮染这才觉得岁月重归静好。而这段难得的时光,源于霍家那几个姊妹都不在京中,三个去了临天山苑劳作,一个去了西郊皇陵。

    院中石桌上摆着棋盘,盘上黑白子杀成一片,然而黑子已有了败象。

    乔奉之再次轻轻落下一颗白子,就地定了胜负,黑子败阵,已无回旋的余地。

    夏侯烽轻笑了几声:“奉之,我输了。”

    乔奉之观摩着棋局,语意幽深道:“大人虽败,也只在几子之间,不算惨不忍睹,这样的局面,算是好的。”

    夏侯烽听得了然,一边收回自己的黑子,一边道:“奉之不必安慰我,我心知,这只是前奏罢了,暴风雨还没有真正来临。”

    ……

    匆匆之间,又是大半月过去了。乔奉之伤好复朝,霍景城也从西郊皇陵归来了,他清瘦了些,显得身形越发修长挺立。所谓相由心生,痛失生母之下,心中郁结,导致他的面容都褪去了几分从前的舒朗明俊,而是在眼角眉梢里隐隐透出了清寒如霜之色。从前的他俊中带朗,如今却是俊中带冷。

    自然,他归来的第一日,迎接他的,就是公主府大战这个消息。

    霍景城听闻了个大概,于是邀乔奉之一叙,这才知,这一场死局是被他力挽了狂澜。霍景城十分欣慰,重赏了乔奉之。如果说,霍景城从前对他只是赏识留用的话,那么经此一事后,已是真心知交了。两人的关系自是更进了一步。

    只是,还没安稳个几日,朝中忽然又有了变故。有人在早朝时当众告发,称夏侯烽被罢官之后心生不满,言行之间有辱君主。此人言之凿凿,其意灼灼,还称几位邻居都听到了夏侯烽酒醉后辱骂君主之言。

    乾帝听闻后大怒,当即便派人去了合欢巷搜查夏侯烽之宅,并捉拿夏侯烽一家三口归案审问。

    “陛下!!”乔奉之出列作揖。

    “乔尚书!你也认为应当如此?”云策忽然问他。

    乔奉之收到了他的警告,眼底十分艰难犹豫,心中更是一片冰凉。

    “乔尚书要奏何事?听闻自夏侯烽来到南乾后,便与乔尚书十分亲近交好,乔尚书莫不是要为夏侯烽求情?”乾帝问道。

    乔奉之轻轻吐出一口气,忍痛隐悲,道:“陛下,微臣并无求情之意。至于与夏侯烽交好,也不过是做了邻居,家中贱内与夏侯夫人颇为投缘,妇人间相互走动了几趟,微臣也就少不了与那夏侯烽搭几句话了。望陛下明鉴。”

    “哦?那你出列所为何事?”乾帝问。

    乔奉之作礼道:“回陛下,微臣就住在夏侯烽的对面,怕搜宅如此动静惊吓到贱内,所以一时心急了。让陛下与诸位大人见笑了。”

    话落,一位朝臣道:“早就听闻乔大人宠妻,今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

    有朝臣附和:“是啊,乔尚书夫妇情深,已在京中传为佳话,实在是一桩美谈。”

    乔奉之听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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