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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奉之叹出一口酒气,轻轻点头:“死生一处,不离不弃,够了。”

    姚暮染轻轻靠进他的怀里,眼含泪意道:“我与夫君也要如此。”

    乔奉之揽住她的纤腰,道:“好,为夫与你,当如此。”

    ……

    翌日早朝之上,议完国事后,贾书颜忽然出列作揖:“陛下,微臣要弹劾乔大人,昨夜,乔大人买通牢中看守,与夫人进内探望了死犯夏侯烽一家!”

    乔奉之一听,俊脸一冷,侧眸看了贾书颜一眼,怒意涌上心间。

    “乔尚书,此事可是真?”乾帝问。

    乔奉之只得出列跪地:“回陛下,此事,的确是真的,微臣知罪,请陛下降罪!”

    乾帝自然很生气,冷哼一声,道:“你就这般放不下夏侯烽吗?如此的话,你对朕是否又心怀怨恨呢?”

    乔奉之连忙道:“微臣不敢!微臣绝无此心!望陛下明鉴!”

    云策也出言道:“陛下明鉴,乔尚书一心向君,只会深感陛下知遇之恩,绝无他念。想必是乔夫人缠得紧,乔尚书无可奈何才带夫人去了牢中看望。据微臣所知,乔夫人小月期间,对门的夏侯夫人悉心照料,这乔夫人也是懂得感恩之人,所以前去相送最后一程,也是情理之中,望陛下秉着法外还有人情,对乔尚书从轻处置吧。”

    霍景城也道:“不错,儿臣也曾听闻乔夫人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妇人能有这般气节与品格,十分难得。自然,再有情有义也是不能因私犯公的,乔尚书为全妇人之仁以身试法,但情有可原,望父皇法外开恩,从轻处置吧。”

    乾帝面色这才一缓,道:“乔尚书,你身为朝廷重臣,却枉顾律法,知法犯法,朕就将你罚俸一年,你可认罪?”

    乔奉之心中一松:“臣知罪,臣认罪,绝不再犯!多谢陛下。”

    “还有。”乾帝话锋一转,接着道:“再过两日夏侯烽就要被处斩了,朕便命你亲自去斩,也好叫天下人看看,我朝尚书是非分明,大义无私。”

    乔奉之深深诧异,足足愣了半晌,才眸华寡淡道:“微臣领命。”

    贾书颜一听竟是这般不痛不痒的惩罚,再次出声道:“陛下……”

    “贾书颜。”霍景城忽然打断他,漫声问道:“你对乔尚书的行踪怎么如此了如指掌呢?还有上月的公主府一战,贾大人最先知道消息,却第一时间跑去知会乔尚书,这可奇了怪了,难道我南乾的男子们都开始痴迷于乔尚书了?”

    “我……”贾书颜语结,憋了良久才道:“微臣也是昨晚夜游时无意碰见乔尚书的。至于公主府一事,微臣也是全无主意,这才去找乔尚书商议的。”

    乔奉之听了,心中冷笑,商议?好一个商议,那么商议的结果又是什么?就是他动个嘴皮子告知,他去冲锋陷阵?

    “好了,退朝吧。”乾帝下令,朝会散了。

    离开金銮殿后,乔奉之与云策并肩走在一起。

    云策见他神情郁郁,不禁沉沉叹息了一声:“奉之,你对夏侯烽之事,当真如此耿耿于怀吗?”

    乔奉之喟叹道:“师父,究竟世间之道如何定算?人心黑白又如何辨证?”

    云策慢悠悠道:“世间小道在民,大道在君。君心本是白,却为大道可黑。可君心不黑,大道又不稳。所以,从大去想,这是正,若从小去想,便是邪。正邪黑白之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乔奉之慢吞吞道:“师父,我只看到,忠良无辜牺牲于皇权,埋骨于疑心猜忌,难道,这就是你我要鼎立匡扶的国道吗?”

    云策精明的双眼忽然一凛,竟忽然抬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低声斥道:“奉之,这一巴掌,若还是打不醒你,那你,枉为我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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