颗心也是越来越慌了,就在这份慌乱不安持续加重时,这一日,宫中竟然派人来了,来人正是乾帝身边伺候多年的卫公公,他亲自来传令,称乾帝要召她进宫作证。

    姚暮染十分诧异,究竟什么事需要她来出面作证?

    更衣后,她随着卫公公踏上了进宫的路途。今日她特地穿了一身端方稳重的衣裙,整个人仪态华贵,端方优雅。

    路上,姚暮染客气地套着话:“敢问卫公公,宫中究竟是发生了何事?怎会需要我一介妇人进宫作证呢?”

    卫公公对她倒是十分恭敬,和颜悦色道:“尚书夫人不必担心,此事对您来说,也是小事一桩,您只需认个人如实答句话就是了。”

    姚暮染越发疑惑不解:“哦?请问卫公公,究竟是何事呢?”

    卫公公道:“尚书夫人一定认得北越降君的遗孀,北忠王侧妃宁氏吧?”

    姚暮染一听,心中诧异,宁氏宁宛姝,怕是早已伴着青灯古佛了,又怎会忽然冒了出来呢?想着,姚暮染道:“公公说的不错,同是北越之人,本夫人的确认得她。”

    卫公公道:“这就对了。今日啊,有朝臣竟然弹劾太子殿下私德败坏,与北忠王的遗孀宁氏有不齿之交,此人还揭示了太子殿下的金屋藏娇之处。陛下为证真伪,便顺着地址,还真捉拿了一位女子进宫,最后到了陛下跟前,此女子竟说自己不是北忠王侧妃,并与太子殿下说法一致,称两人之间一清二白,绝无苟合之事。”

    姚暮染听得荒唐又意外,此女子敢在圣驾前称自己不是北忠王侧妃,那么就一定不是了。否则她还敢欺君不成吗?就好比眼下,连她都要去宫里认人作证,所以一个不小心被人认出来,可是实打实的欺君之罪了。除此之外,她认为此事本就是无稽之谈,且不说今日那名女子究竟是谁,就只说宁宛姝与霍景城,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两个人。宁宛姝固然是个玲珑聪慧的美人,可有寡妇的身份摆在那儿,霍景城未必就能看得上,况且,霍景城那样明智的男子,又岂会给自己增添此等险因?所以,此事无非是被人用来攻击东宫罢了。

    想罢,姚暮染脱口道:“公公,此事决计是对东宫的诬蔑了!”

    卫公公侧头看她:“夫人,您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究竟是您了解殿下呢,还是您了解北忠王侧妃呢?”

    姚暮染一下子被噎住了,半晌才道:“本夫人也并非是了解谁,只是殿下之君子风德传扬天下,又哪里会是浪得虚名呢?必然是德厚流光,做不出此等之事的。”

    “原来如此。那老奴就接着再讲。”卫公公目视前方,接着道:“方才说了,殿下与那女子两不相认,陛下也犯了难,最后想起杜琰杜大人应该最是熟悉宁氏,所以陛下又传召杜大人进宫作证,结果杜大人认了人后,也说此女子并非是北忠王侧妃。最后殿下主动建议,便将京中几个认识宁氏的人都召进宫作证,所以老奴才来了这一趟。”

    姚暮染听罢,证实了心中猜想,杜琰虽是东宫党,却也不至于欺君。看来此女子果然不是宁宛姝。那么究竟是谁平白无故编排了这么一出戏来坏东宫的名声,打击东宫在乾帝心目中的地位?

    在困惑中,姚暮染进入了重重宫门,最后顺着宽敞的宫道弯弯绕绕来到了御书房中。

    一进去,只见房中人影憧憧,站的站着,跪的跪着,有乾帝坐镇亲自审问此事,阵仗与气氛着实令人不敢松懈。姚暮染定了定神,缓缓来到正中行礼:“妾身姚氏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见过太子殿下,殿下长乐无极。”

    乾帝稍一打量她,温声道:“尚书夫人免礼。”

    “多谢陛下。”姚暮染起身,眼角余光瞄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只在余光中模模糊糊地看了一眼,一颗心定的越发踏实了。

    “尚书夫人应该认得北忠王侧妃宁氏吧?”乾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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