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来年河东之赋税征收上来,再将根仓与粮仓之亏空补齐……

    如此,不过数月整个河东之粮便暴涨了一倍有余,两百多制钱才能买到一石之粟米,且价格更是一日一变之。

    河东郡距离长安不过两三日之路途,申屠公自然也怕有人到长安告自己一状,到时候可就一切全完了。

    为了此是能不暴露,申屠公更是将整个河东之官吏尽皆拉下了水,即便那素来不对付的都尉周阳由,申屠公也是亲自去寻他,将其一并拉下来了水。

    固此,整个河东之官吏从秩比两千石之太守、都尉,下至年奉数百石之小吏尽皆参与到了此次买卖粮食的“盛宴”之中。

    对于那些平民百姓,申屠公早早便下了严令,各县之官吏尽皆不准为百姓开据路引,如此这些黎民便不能出河东而去。

    后来为了稳妥,更是与周阳由商议后,派士卒严格把守出河东之道路…………

    然平常之百姓不能出入河东,但河东可是有数个列候之封邑在,然此时绛县之条侯周亚夫更是正得天子盛宠,官拜太尉。

    若是河东之事被其得知,自己也是难逃一死。

    如此申屠公更是派人盯着有无为官之人到河东而来。

    如此周密之部署,申屠公都觉得是万无一失,然谁曾想到,活了一百多岁的前丞相北平侯张苍亡故,来河东吊唁之列候家眷络绎不绝。

    起初申屠公也怕有人会到天子那告自己一状,便派人尾随跟踪之。

    但数次下来,只有人到北平侯府中吊唁,而无一人正眼看过河东郡中之百姓一眼,如此申屠公便放下了心来。

    然人算不如天算,天子刘启派刘荣到河东而来吊唁张苍,且天子刘启令刘荣隐匿身份,不可以皇子之身招摇过市,且正如贾谊之言,陛下告知了数人此事,但却未告知最为重要的人——河东太守申屠公…………

    如此,刘荣等人一入河东郡,申屠公所派之监视之人便多番打探,得知其是章武侯窦广国家中之人,便放下来心来。

    此时申屠公在安邑太守府中之坐卧不安,只恨自己未打听清楚,来人竟是皇长子刘荣……

    “只怕此时,汾阴之事皆已被呈报天子…………”,申屠公一人叹息道。

    申屠公是深知此刻可能做什么亡羊补牢之举,皆已无用了。

    但即便补不上也还是要补,哪怕能多活一日也好!

    当即便派人去备车,到安邑城东,河东之都尉周阳由府中。

    一见到周阳由,申屠公便直言道:“皇长子此来河东,极有可能河东之事,已被其奏报太子,不知周都尉以为,我等该如此为之?”。

    周阳由呵呵一笑:“申屠太守此话怎讲,我区区一都尉,奉天子之命,署理河东之军务,河东之政务乃是太守之责,固此此事干我何事?”。

    听到周阳由这便开始推卸责任,气的申屠公是当场暴怒,当初收金之时,可不是如此如此之嘴脸。

    当即申屠公便起身指着周阳由破口大骂:“周阳由!当初卖官仓之粮,你亦是参与其中,如今出了事竟要本太守一人担之……

    然卖粮分金之数额,本太守确实早已一一记录在册,到时只怕周都尉亦难逃一死”。

    周阳由可是没想到,申屠公竟还有这一手,自从接到汾阴县令徐腾禀报之后,周阳由便是一阵窃喜。

    自己本就是都尉无政令之权,这河东出了如此大之事,自己最多也就是落个知情不报之罪,受着惩处便是,可那申屠公便是必死无疑。

    然听申屠公言道竟将此记录在册,周阳由便知道两人此刻已是一条绳上之蚂蚱,若是申屠公落水,自己也绝不会有好下场…………

    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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