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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赶了很久的路,小姑娘实在困极了,蹙着小眉头,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车窗,地平线雾蒙蒙地亮起来,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抬手抱住怀里抱枕。

    小脸亲昵而自然地蹭了蹭。

    但抱枕被抱了一夜,却是温暖的,并不是丧尸少女身上冰冷的温度。

    惟音睁大眼睛。

    车厢内空空荡荡的,没有第二个人影了。

    “……姐姐。”

    小女孩愣了一会儿,脸色几乎瞬间变得极白,瞳孔中掩饰不住的慌乱,随手把抱枕丢在一边,手足无措地往车厢前走,声线微微抖了起来,软糯而茫然地又喊了遍:“姐姐?”

    自然没有人回答她。

    惟音抿着唇下车,心跳一声声的渐渐大了起来,甚至吵得耳膜隐隐作痛,她白皙手指抓住车栏,指节泛白,仰头望着车外的景象。

    大巴车孤零零停在原地。除了不远处巍峨的基地建筑外,空旷得一望无际的荒原上,再也看不见别的什么,空无一人。

    小姑娘呆呆站在车边。

    迎着初升朝阳,站成了一座雕塑。

    漂亮的眼瞳映着阳光,光线轻柔地映进眸中。

    可瞳孔却如暗下去的黑夜,光亮都泯灭了,慢慢陷入沉沉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