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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忙碌的哈密骑军,在步卒的协同下源源不断将欢喜宗的俘虏、辎重、战马、牛羊送进城中,大家的脸上写满了喜悦。欢喜宗两万铁骑,余下一万余俘虏、五万马匹,其中优等战马一万五千匹,牛羊辎重无数。

    欢喜宗彻底是栽在哈密了,但徐天然的心情却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如今中原纷乱,曾经是大唐领土的西域不再归大唐,北獒人既然对西域生了觊觎之心,恐怕这绝不会是最后一次入侵西域,不久的将来西域的命运会如何?

    想来无非就是依附谁罢了,西域三十六国大者不过百姓数十万,小者甚至只有百姓数百人,如何抵御北獒铁骑的侵入。西域自古以来便是墙头草,谁强盛便依附于谁,若有一天中原铁骑重新踏入西域,是否能重现繁华的丝绸之路?

    一万欢喜宗俘虏神情颓丧,宛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不知自己未来的命运,是生是死?为奴为仆?只能在心中默默向长生天祈祷。

    下了马、卸了甲、弃了刀的战士便不再有尊严了,一名年轻伍长独孤信低着头走在密密麻麻的俘虏之中,他心里不甘,明明欢喜宗战力远胜于哈密人,为何会失败?

    独孤信在心里默默复盘战局,他猛然发觉对面统率谋划极为深远,从坚壁清野开始就笃定北獒骑军会全力攻城,因为连房屋都烧毁了,很难得到足够的木材打造攻城器械,加之连夜偷袭让北獒士卒得不得休息,又是艰苦的攻城,再夜袭。表面上看来北獒是败在了哈密的骑军之下,但他知道北獒是败在了自己手中,哈密人以逸待劳,赢就赢在逸之一事上,输就输在疲之一事上。若是正面骑军兵团凿阵,哈密人绝不是北獒的对手,一旦丧失了骑军牵制的城池不过是一座死城,想到此处独孤信不禁猛然跺脚,一时间看押战俘的哈密骑卒马刀就搁在独孤信脑袋上,趾高气扬道:“北獒蛮子,你想干什么?”

    独孤信高昂着头颅,啧啧称赞道:“我想明白了这场战事的关键,若让我领军,北獒必胜。”

    骑卒嘲笑道:“手下败将而已,安敢妄言?”

    一记鞭子就要打在独孤信身上,忽然,一袭青衫骑着一匹高大的骨瘦如柴战马,一手握住鞭子,笑容和煦道:“诶,小子,你若领兵当如何?”

    独孤信不过十七八岁,凭借勇武和智慧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了伍长,他虽读书不多,但心思活络,如果不是欢喜宗此次在哈密遭遇惨败,他必然会在欢喜宗征战西域的战事之中脱颖而出,成为年轻的校尉。

    独孤信也不是不知死活之人,他自然也懂见风使舵,这名青衫公子必然在哈密城地位非凡,不然士卒们投向他的眼神都极为尊敬,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独孤信想了想,便嘿嘿笑道:“倘若我所料不错,其实哈密比欢喜宗更熬不住,欢喜宗不过是补给线绵长,大不了耐着性子从北獒境内将牛羊、粮食、攻城器械慢慢运来,而哈密城是一座孤城,若长时间被围困,粮草不济,城中必乱,到时候攻克哈密城不过如朽木一般,一阵风吹过就断了。”

    徐天然一听,心中一惊,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所幸没有发生,若高永昌不是刚愎自用,若高永昌帐下有谋士出此计策,哈密城危矣。

    徐天然甩开了皮鞭,轻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所任何职?”

    “独孤信,欢喜宗最年轻的伍长。”独孤信自豪道。

    徐天然意味深长一笑,就要离去。

    独孤信望着青衫离去的背影,气势汹汹问道:“敢问将军要如何处置一万余俘虏,哈密兵不满万,若将我们收编恐怕控制不住一万北獒精兵,若将我们放走,又怕这一战白打了,回了欢喜宗又是一万精锐骑军,恐怕我们这些人活不了几天了吧。”

    此言一出,顿时北獒俘虏皆哗然,议论纷纷,眼神中迷茫、彷徨,恐惧又愤怒。

    徐天然轻轻一拉缰绳,啊黄停下了脚步,掉转马头,气沉丹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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