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然故作轻松笑道:“不打紧,休息两日就好。”

    “仙境也很辛苦吗?”

    “只要心里有了依靠就不太辛苦了。”

    “我们也能去仙境吗?”

    徐天然不知如何作答,求救似的看着吴清风,吴清风心领神会,“仙境没什么好的,不如在长安当锦衣玉食的公主。”

    金仙美眸低垂,玉真重重叹息道:“公主又如何,不过是笼中雀罢了,仍旧是心里没有依靠的辛苦人。”

    徐天然平静道:“比起身在长安犄角旮旯里为果腹而奔波的穷苦老百姓,还是做公主好些。”

    金仙默默垂泪,“若有来生,愿为平民百姓,不愿生在帝王家。”

    徐天然恍然想起长安城流传的一日杀三王的传说,唐王的冷酷无情可见一斑。

    吴清风冷静道:“走吧,进城。”

    众人点了点头。

    城头上,禁军守将见城下四人是原来紧急出城的公主殿下和护卫,也为心存疑虑,吊桥缓缓放下,徐天然和吴清风自然早已下马,牵着马匹缓缓跨过吊桥,待吊桥收起,城门才缓缓开启。

    一门之隔,恍如是隔绝的两个世界。

    长安城内繁花似锦,长安城外百里无人烟。

    徐天然一时间也猜不透其中缘由,只能回去与聪明绝顶的南宫千百共同推敲。

    徐天然忍着伤势也要深夜入城便是怕明日恐怕华清宫的圣旨来了,届时长安城门紧闭,他们就回不到长安城了。

    短短一夜,玉真和金仙真就成了无依无靠的浮萍,而始作俑者便是一袭白衣和一袭青衫,徐天然和吴清风内心还是有些许愧疚,虽他们是为了拯救长安城,但也让玉真和金仙陷入了危险之中,更是陷入了亲情的割裂。这般亲情割裂对玉真和金仙而言都是极大的痛楚。

    偌大的长安城,再无玉真和金仙立锥之地,偌大的宫城,再也不是玉真和金仙的家,他们一进城便往南城而去,马蹄留下了清晰的印迹。

    待到南城一座破败无人的院落,徐天然将两匹马栓在院子里,然后将沿路数里的踪迹悉数抹去,再折身返回小院。

    玉真和金仙看着忙里忙外的俩人,再看着打着绷带的徐天然,那家伙的伤势真的没事吗?

    徐天然轻声道:“公主,这两日暂且委屈公主随我们暂住平康坊挹翠楼,待我们挫败轧荦山的阴谋再送公主回宫。”

    玉真柔声道:“我们哪里是公主,从今往后就叫我李盈,叫金仙李元吧,虽再无锦衣玉食,但得片刻自由尤为珍贵。”

    徐天然心头浮现白孔雀所说在长安城买房的任务,才恍然大悟,原来白孔雀让他们买房并不是真的买房,而是让他们心里真正成为长安人,在长安生死存亡之际能够挺身而出,为长安百万百姓呐喊。

    吴清风没来由脸色微红,徐天然轻轻顶了吴清风一肘,吴清风才回过神来。

    徐天然轻轻背起金仙,吴清风背起玉真,两人在长安的屋顶悄无声息奔跑,故意留下印迹又悄悄抹去痕迹,足够让轧荦山将注意力皆集中在南城荒芜的郊区。轧荦山怎能想到,堂堂金枝玉叶的公主会委身潜藏在平康坊。

    纵然玉真和金仙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真的踏入平康坊的那一刻,心里还是十分抗拒,这是风尘女子堕落之地,尚未出阁的公主与风尘女子一起,成何体统?

    倒是金仙想得开,总觉得紧紧依偎在一袭青衫的背上,去哪儿都不害怕了。

    颜令宾打开窗户,只见一袭青衫浑身血淋漓的,先是一惊,又看见青衫将一名少女扶进屋内,眼眸里满是狐疑。

    不多会儿,吴清风和玉真也一起进来了,气氛出奇得凝重,本就不宽敞的屋子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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