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柒猛然发觉姓徐浑身的气机已经与三日前判若两人,心中既是欢喜又有几分失落,当年在青山镇,自己一只手能撂倒一百个徐天然,而今姓徐的境界已经稳稳超越自己了,而且差距越拉越大了。

    “最短半年,我也化神。”

    徐天然就喜欢一袭白衣那股不认输的劲头,说好了一起奋进,便是如此。

    拾起了朝夕相处、朝朝暮暮,各自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就是为了激励彼此走得更高,走得更远。

    一袭白衣,扶大厦之将倾。

    一袭青衫,问江湖之高远。

    儿女情长,深埋于心。

    终有一日,大梁国力强盛,政治清明,百姓安居乐业,百花楼之主方能安然隐退。

    终有一日,一袭青衫走遍江湖,看遍人间景致,问剑天下,登顶武林,携江湖之盛,迎娶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

    花主殿下志在庙堂,不然专心练剑的花主境界岂会被一袭青衫反超。

    徐天然心中隐隐也懂了,若自己只是一名游侠,她便是天上圆月,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不过是水中月,可见不可得。他已立下了开宗立派之心,一路行来,自己身边也聚拢了一行人,总不能让他们皆如自己一般在江湖飘荡。

    不论自己将来修为多高,总不能让朱子柒将来嫁给自己也在江湖飘荡,美其名曰寄情江湖,逍遥一世。可是,徐天然知道,其实自己从来就不是潇洒之人,为解心中一个疑问便走遍千山万水,看遍人间百态,只为求得真正的答案。

    如今,自己胯下海口,订下五年之约,五年内自己一定要入飞升境,在天下开宗立派。

    白马白衣,潇洒地挥了挥手,洒脱道:“走了。”

    徐天然眼眸里千百不舍、万般不舍,却挥挥手,生生挤出一句话:“后会有期。”

    转过身去,一袭白衣眼眸里满是离别的惆怅,虽然他感觉到了姓徐的境界突飞猛涨,但是她也看见了他眼眸里的一丝悲伤,不是离别的悲伤,更像是失去了极为珍视之人的悲伤。

    天底下没有白得的境界,朱子柒见他境界飞涨,并不惊喜,而是担心,越是境界攀升得快,其中艰辛凶险他不说,她也知道。

    落日余晖,两骑远远离去。

    徐天然眼眸久久未闭合,仿佛舍不得错过了她任何一点身形,直至两骑消失在地平线上,徐天然干涩的眼眸才眨了眨。

    一眨,干涩的眼眶就湿润了,一袭青衫悄悄擦拭眼角的泪水。

    这一幕可别让小吴子、小竹子看见了,否则自己在碎叶城可抬不起头做人了。

    怕啥来啥。

    城门之上,两名俊逸的剑客,扶着城垛,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徐天然也不怕他们嘲笑自己哭鼻子,也不辩解是眼眸太干涩了,眼见心爱女人远去,自己哭得堂堂正正,哭得顶天立地。

    断水见花主殿下一脸的惆怅,轻声问道:“花主殿下,若是他开口要你留下,你会留下吗?”

    朱子柒轻轻一鞭挥下,胯下骏马奔腾,只是喃喃道:“我不会留下,他也不会问。”

    断水自然是听见了,只是花主这句话似乎不像是说给他听的,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断水策马追上花主殿下,笑眯眯道:“我方才远远瞥了一眼,似乎瞧见徐小子哭鼻子了。”

    朱子柒方才释然一笑,笑得太开心,把眼泪都带出来了。

    断水摇摇头,自言自语:“这才对嘛,该哭就要哭出来,比起徐小子,花主身上担子太重了。”

    吴清风捡起一颗小石子,两指一弹,径直敲了已经出神的一袭青衫的脑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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