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说的。

    但初次相见,一面之缘,她难道还长了透视眼,能一眼就看穿他的伪装?

    他收起玉钗,“走吧,回城再说。”

    马车里,春香笑着说,“原来大小姐的闺名叫如锦,真是个好名字呢!”

    如锦微微有些惊讶,“你原本并不知道我叫什么?”

    如锦是她从前的名字。

    说出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向春香解释。

    那些理由冠冕堂皇,就算在临安侯面前,她也能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没想到……

    春香的目光里满是同情,“大小姐是在宿州老家出生的,听说侯爷从来都没有见过您……”

    侯爷没有给大小姐取正式的名字,过世的老夫人叫她大姐儿,其他人都只尊称大小姐。

    如锦笑了笑,“名字不过是个代号。”

    上辈子,别人只称呼她的封号,如锦这个名,知道的也没几个。

    倘若不是用惯了懒得换,她才不介意叫什么呢。

    临安侯府的马车上刻了爵徽,车夫老胡又是个熟面孔,通关手续齐全,守城的士兵问了两句就直接放了行。

    但其他人却被盘问许久,有几个外乡人说不出进城后的落脚地,就直接被赶了出去。

    如锦好奇地问道,“现在入城这么严?”

    春香连忙回答,“下个月陛下过寿,听说有外朝使节来访,怕有人趁机作乱,城门守卫自然是要严一些。”

    如锦不解,“陛下过寿?陛下不是六月的生辰吗?”

    三十年过去了,但以春香说的那些事推测,京都城的贵族格局似乎没怎么变化。

    年号改了,换了皇帝,自然是该太子登基。

    想来虽时过境迁,但历史的车轮仍旧会按照着既定的轨迹滚滚而前。

    她只不过是错过了中间的那段过程,结局总不至于有什么大变化的。

    太子与她都是六月初八的生辰,她不会记错的。

    春香却急红了眼,“我的大小姐,不是刚和您说过,到了京都城可千万别再嘴没遮拦乱说话了。”

    她压低声音说道,“陛下是腊月十六的生日,哪是什么六月!以后啊,您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先问问奴婢,尤其是皇家的事儿,瞎说可是要掉脑袋的!”

    如锦怔了怔,“是腊月?”

    她的脸色有些奇怪。

    三十年前,腊月出生的皇子倒确实有一个,只是宫婢所出的他,是最没可能登上皇位的。

    当初太子妃产子后血崩而死,为了照顾年幼的太孙,陛下特意下旨立萧璃为新的太子妃。

    萧璃当了皇后,皇帝却不是太子?

    如锦满脑都是疑惑,但她初来乍到,很多事得慢慢打听,急不得。

    她笑眯眯地说,“春香,我刚来京城,什么都不懂,以后就要劳烦你多提点了。”

    春香忙道,“大小姐快别这么说,折煞奴婢了。”

    她掀开帘子看了看,“小姐,已经到内城了。前面就是朱雀街,住的都是京都城里有名有姓的达官贵人,您若是有兴趣,我给您讲讲?”

    如锦向车外望了出去。

    那么多年过去了,这条街倒还是老样子,只除了朱红大门上的牌匾换过,亭台楼阁仍旧是从前模样。

    真是神奇,昨日在脑海中分明清晰可见,一夜之隔,就成了沧海桑田。

    她幽幽叹口气,指了指前面路口最大的那所宅子问道,“春香,那府邸可真大,里面住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