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已经疯了,你不该和疯子结盟。”恺撒看向身后的林年,目光深邃,“我母亲说过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潜在的疯子,那个疯子住在我们的心里,只是一直隐忍着没有发狂,因为没人喜欢和疯子一起玩。她很聪明,因为她也懂这个道理,所以在她发疯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开始伪装起了自己,装得越久,爆发的那一天就越疯狂,而她装了整整十几年没有露馅。恐怕正统如果知道那天晚上她在床底下经历了一切,根本就不会让她活到今天吧?”

    “谁知道呢。”林年说。

    “所以对于她来说没有所谓的得失,也没有所谓的后果,只要能杀了五位宗族长,再把正统背后和当年那件事有关的所有人铲除,死多少人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曾经那些爱她的人向她注入了多少爱,在他们死后,她就能爆发出多少恨。”

    “林年,劝你一句话,像这种疯子,最好下次见到她的时候离远一些。”恺撒淡淡地说,“她会自己把自己玩死的,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她会很惨,你最好不要同情心发作向她伸手。”

    “.不过,我很好奇你答应她涉入这件事,真的只是因为她有你想要的东西?而不是看到她身上被正统留下的那些伤疤同理心犯?”恺撒忽然又问。

    林年没有说话,他安静了很久,说,“李牧月还活着?”

    “的确还活着。”

    恺撒也不要求林年真正给出一个态度,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在‘月’系统被毁掉之后,她就只是一个普通人了,除了保有部分混血种的特征以外,一次简单的枪击都能轻松杀死她,这样的她对于正统来说没有任何威胁,反倒是成为了宗长们手中又一个有力的筹码,所以她才能活到今天。”

    “你怎么找到他的?”林年问,“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李牧月作为筹码活着,那么她藏身的地方应该很隐秘。”

    “的确很隐秘,谁能想到一代‘月’最后会藏在那种地方?不过我有我的办法就是了。”

    “嗯。”

    “.”

    风吹过高台,带走了林年身上的那些蒸腾热气,也让他血管内的温度慢慢冷却到了正常的程度。

    “‘月’已经疯掉了,林年。”恺撒说,“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一点,她的眼睛,你是近距离见到过的,里面除了自我毁灭之外没有其他东西。”

    林年沉默了很久后向恺撒点头,“我知道。如果没有你,今晚会很难收场。谢谢。”

    “想听到你说谢谢可不太容易,一般情况下都是别人谢你吧?”恺撒侧头看向披着外衣瞳眸在夜色下稍许暗沉的林年,“不过你觉得正统的人会信她们准备的那套说辞吗?一会儿她们会临时变卦也说不一定。”

    “无所谓了。”

    “即使她们真的退步,这笔交易到头来还是你亏了。”恺撒摇头,“我听见你提到过,你答应李获月淌这滩浑水的条件是对方会给你一件你想要的东西吧?现在东西也没拿到,人却帮她杀了.虽然我没能看见院子里面你动手的场面,但想必能让你出来的时候这副模样,那个名叫‘京观’的神秘部队很麻烦吧?”

    “情报差问题,只要有足够的情报,了解敌人的特性,你也可以解决。”

    “算了吧。”恺撒轻轻笑了笑,然后渐渐陷入了沉默。

    很久后,他开口淡淡地说,“说实话,我的直觉告诉今晚的事情还是有些问题。有些事我没弄明白,比如正统的五大宗族长为什么会选择在今晚齐聚一堂?虽然有京观做安全保证,但这也不是他们以身试险的理由,他们死得太简单了一些,以至于让我怀疑院子里的究竟是不是他们的尸体。”

    “司马栩栩丢了,下一任‘月’的继承者出了事,宗族长们肯定会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林年解答了恺撒缺失的这份信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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