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直到许久,林年深吸了口气,伸手拿过了那个巧克力。

    曼蒂偏着头,收回了手,林年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无所谓的声音,「师弟,有些时候一些事情不如你当时所看到的那样,这一点我也懒得去举例证明了,只有到时候的结果能证明我是对的。你问我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很难回答你——我只能回答你我想做什么。」

    「说吧。」林年看着她扭开的侧脸,「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顿了一下回答,「我啊,也没什么大事想做,也就是想给那驴操***的皇帝一个深刻的教训,让祂知道什么叫报应,什么叫平地摔个狗吃屎。」

    很优美的中国话,想来也是跟卖豆汁的大爷大妈学的。

    「但这不是你把苏晓樯和路明非两个人推进皇帝布局里的理由。」林年轻声说,「你知道我很在乎他们两个,我不想看到他们出事,所以你为什么不愿意让他们等一等我?我每次想给予你信任,但你做的事情又让我感到很失望。」

    「...林年。」曼蒂顿了一下,似乎是斟酌自己的语气和考虑是否要说一些话。

    片刻,她还是决定开口去说:

    「林年,你听着,我们先不谈我放不放路明非过去这回事。我现在很想指正你的一个观点,那就是你救不了所有人,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你救,我其实很早就想强调你这一点了,你有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太喜欢将自己的保护欲强加在别人身上了。」

    「我知道,你的初衷是好的,你的确也帮助了他们走向更好的方向,但你该做的事到此为之就好了,接下来的路还是要让他们自己走,他们在面临选择的时候总会承受相应的风险,那些风险不该由你去帮他们承担,否则他们总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亏欠了更多。」

    她说,「当他们真正选择了那条长远而艰难的路,便意味着放弃了一些美好的东西,你给过他们反悔的机会,给过很多次,但他们还是选择了走下去,那么,你就该让他们自己走下去。」

    「我总不可能看着他们去死,这是因我而起的事情,你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他们踩进火坑里再自己爬出来吗?我伸手去捞他们一把有错吗?」林年并不认可她的观点。

    「因你而起?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是因你而起,疯狗咬了你一口,你沿路追着疯狗打,他沿路一直咬人,那些被咬的人难道你都要负责到底吗?」曼蒂的回问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

    「皇帝是冲我来的,这是事实,就算你用疯狗举例子,那么也该是疯狗追着我跑,我一直逃,而那些试图救我的人都会被置于险境,难道你要我不负责地不管他们?」

    「不,我不是让你不负责,也不是让你冷漠。只是你要搞清楚你的目的,你的最终目的是解决这只疯狗,而不是一直焦头烂额地去处理疯狗伤害到的其他人,你一直分心,一直顾虑其他,你只会被累死,然后被开膛破肚吞进狗肚子里!」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管那些想要帮助我,所以受伤,甚至可能死掉的人?让他们成为我逃走的垫脚石?」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些帮助你的人...他们早就做好了决心承担那些风险才会和你站在同一阵线!他们是你的战友,而不是你的病人,你也不是医生...你要弄清楚你该做什么事情,牺牲和死亡是一场战争中必不可少的事,你...」

    「那些牺牲和死亡是可以被阻止的,被我阻止。」林年冷冷地说,「否则我要这身血统,那虚伪的权与力争取来做什么的?」

    「那你会输掉这场战争,最后你谁都救不了。」曼蒂声音也变得冷冽了起来,黄金瞳逼人,「这是必然的事情,也

    是你很快就会面临的选择,你不愿意弃子,那你终究会被吃掉所有的棋子,包括你自己...你还是没法理解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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