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但这怎么可能,她分明在回来之前将一切的痕迹都清扫掉了,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猎人也很难找到她藏身的位置。

    不,等等。

    树洞中,小女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她的脸上全是冻结后的血腥的秽物,这些东西在冰封后依旧有浓郁的气味,难道是这些气味招来了那些渴血的怪物?

    没有再思考的余地了,小女孩快速掀开了树洞的遮挡物爬了出去,才准备回头将洞口掩埋住,她的后背忽然涌起了一股恶寒感。

    扭头看过去,‘魔鬼’已经悄然来到了她的不远处。

    巨大的黑色身影,锃亮的金色瞳孔,噩梦般的扭曲面孔,它身披黑色的斗篷就像告死的梦魇。

    小女孩是为数不多清楚这些被木屋里的人称为‘魔鬼’的怪物的真面目的。

    魔鬼。或许它真正的名字叫做‘死侍’,只是在西伯利亚极东的地方鲜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因为他们本应活动在其他的地方,除非有人刻意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这是是一种比魔鬼还要可怕的东西,嗜血是他们的天性,在陆地上他们对鲜血的敏感程度甚至超过了海洋中的鲨鱼。

    他们在陆地上奔跑的速度超越猎豹,他们的力量堪比西伯利亚的棕熊,他们的爆发力齐平弹射的毒蛇,如果在室外被他们盯上又没有足够的热武器,那么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胜算,以小女孩对阵普通的成年男性都要牺牲一条左腿的战力来看,让她对上死侍结局只有死亡。

    早前的猎枪子弹早已经打光了,没有子弹的猎枪就是一条烧火棍,现在女孩的手中只剩下一把雅库特匕首,黑钢的刀刃上沾满了强盗的鲜血,握在小女孩的手中无疑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死侍的凶性。

    但小女孩不能后退,在她的背后就是树洞,她的弟弟就藏在里面。

    所以她做了一个常人不能理解的举动,她将匕首放在了自己的小臂上,然后一寸寸拉开了一条血口。

    殷红的鲜血暴露在了空气中,就像洒下了致命的毒药,黑袍下的死侍发出了啼哭般的悲鸣,那是被欲望冲垮的象征,那双蛇一样的金色瞳眸锁定了小女孩再无其他东西。

    它向前踏了一步,踩裂积雪的是黑袍下尖锐的利爪,像是狮虎的足。

    小女孩突然转身就跑,背后的死侍幽魂般跟来,他们的速度实在是相差太多了,瘸腿的女孩跑起来一深一浅滑稽无比,而死侍想要追上她根本就是半个呼吸的时间。

    就在死侍即将擒抱住小女孩的瞬间,它那高大的身躯却忽然塌陷矮了一截...不是死侍变矮了,而是它一脚踩空了,右足深深地陷入了雪地中。

    偶然?巧合?

    当然不是。

    死侍发出了哭嚎的尖啸,它踩下的是一个半米深的雪坑,在里面居然密布着向下倾斜的尖刺,每一根尖刺都被匕首削得尖锐无比,在死侍右腿陷入后下意识拔起的瞬间,这些尖刺都深深地扎进了血肉中,溢出了硫酸似的黑色脓血!

    小女孩和死侍保持了不到五米的距离,她看见死侍落入了陷阱中却没有贸然上去补刀,因为她知道这种在越战中足以废掉一个成年人行动力的陷阱对于这种怪物来说不值一提。

    果不其然,死侍硬生生抽出了他的右腿,黑袍下显露出的是被少许鳞片覆盖的下肢,大部分的尖刺都被那鳞片绷断了,只有少部分从鳞片的缝隙中刺了进去。

    死侍继续向前奔跑,但才跑不到两米远又一脚踩进了一个坑里,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尖刺陷阱,只是这次扎的是它的左腿。

    小女孩继续稳步后退,没有仓皇逃跑,如果死侍有智慧那一定能发现这个女孩正在按照一个既定的线路后撤——这是整片陷阱区的安全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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