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下,然后一个个砍下他们的头。”

    与此同时,反斜面战壕里的苏卉开听到夹杂在枪声中的哨音,泪如雨下。

    但却是站直身子,坚定的向对面高地上打出旗语:

    “开炮,开炮,开炮!”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开炮!开炮!开炮!”

    三座高地上,目光对准这边的指挥官们集体沉默了。

    “开炮,你们特娘的倒是开炮啊!”重复了十数遍旗语的苏卉开将手中的小棋丢下,嘶声冲着对面怒吼。

    “砰!”对面的何上尉举着汉阳造步枪,对着天空开枪。

    “砰!”王少校对着天空开枪。

    他们,要用战士特有的方式,为自己弟兄送行。

    收到回音的苏卉开,偌大一条汉子,就这样捂着脸蹲在战壕里哇哇大哭起来,豆大的泪珠顺着粗糙的手指溅落在地上,声音犹如狼嚎。

    他知道,自己的兄弟就要死了,全部都要死了,在他发出旗语之后。他想和兄弟们在一起,但他不能,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他受迟大奎之命,要向刘浪那里打旗语信号,还要在主阵地方向开炮的时候,背负着蔡大刀离开。

    暂2师手枪连的一个步兵排已经全葬在这里了,决死队有责任有义务保住这个步兵排的独苗苗,否则日后,决死队无颜见暂2师的兄弟。

    这个任务,比他战死在山顶阵地上有意义的多。

    苏卉开不知道的是,迟大奎也是想救他一条命,决死队和手枪连都得活一个。

    “发报,通知主阵地指挥部,开炮!”刘浪有些木然的放下望远镜,近乎狰狞瞪着远方,疯狂大吼。“命令所有山炮,给老子打,打不着山顶,那就给老子打所有日本人可能在的位置,山顶炮火不停,所有山炮就不许停,哪怕打死一个鬼子,也能多一个给老子的弟兄陪葬!”

    这应该是刘浪一生中极为少见的下达的不怎么理智的命令,8门山炮竟然首次漫无目标的打出了近200发炮弹,为的,只是可能多一个或几个鬼子给孤山所有战死的中国军人陪葬。

    “请求炮火支援,于指定区域!”莫宣卿颤抖着发出电文。

    “开炮,两个基数,都给我打完。”收到电文的陆军中将沉声下令。

    “轰,轰,轰……”罗文峪关口早已待命的四门晋造仿四一式山炮随即发出怒吼,向日寇展现着中国人并不是弱鸡,他们也有炮,疯狂起来也能将那座小山从山顶到山脚犁上几个来回。

    看着缓缓逼上来的日军,听着由远及近的尖啸声,迟大奎脸上露出微笑,这个山顶上的所有日军,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完蛋了。

    北方的傍晚,虽然还没来到,但这烟火,却是如此的绚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