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是营养不良,以夜盲症居多。

    大火一旦烧起来,内外慌乱不堪,黑人弥助通过狗洞逃出的概率很大。

    而正殿那边是天台宗的尼兵团把守,并非明智光秀所部,织田信长只能赌一把。

    看着眼前的弥助和她手中的奇妙丸,织田信长沉默半晌,说道。

    “告诉天海上人,我没有杀觉恕上人。”

    天台宗与织田信长最大的恩怨就是火烧比叡山,觉恕上人莫名死亡这两件事。

    织田信长乖戾傲慢,觉恕上人之死和她没有关系,但她也懒得与天台宗解释,平白扛下这个黑锅。

    但今日,为了自己的奇妙丸,她终于对天海上人放了一句软话。

    织田信长相信,明智光秀狠绝无比,真敢杀了自己的孩子,但天海上人她不敢。

    天台宗已经动手屠了本能寺,她们绝不会放过日莲宗的后台织田信长,给自己留下天大的麻烦。

    武家之间尚有谈判余地,宗派矛盾却不可调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信仰之争比武家之战更残酷。

    但天台宗与明智光秀却有一点不同,天海上人不会允许织田信长活着,但她能容得下奇妙丸。

    奇妙丸不单单是织田信长自己的孩子,更是圣人的神裔,只要孩子到了天海手里,她就不敢不保。

    现在本能寺内外是人多眼杂,天海有胆子装傻,让明智光秀把神裔给害死吗?

    织田信长本不愿冒险,宁可用自己的性命和明智光秀谈判,换取奇妙丸的生存。

    可明智光秀她不给活路,织田信长就只能押注赌一把天海上人。

    恋恋不舍又看了孩子一眼,唯恐自己狠不下心的织田信长用力甩甩手,大喊道。

    “走!赶快走!”

    弥助抱着孩子一鞠躬,然后快步走出房间,只留下织田信长目光不舍,黯然神伤。

    织田信长沉默半晌,问身边森兰丸。

    “柴火都准备好了?”

    “嗨,已经把这院中树植全都砍了,就堆在房间内外,并浇上了烈酒。”

    织田信长点点头。

    “去吧,看到院外有人点火,你就放火烧屋。”

    说完,织田信长盘坐房中,不再说话。

    森兰丸欲言又止,望着不欲多言的织田信长,最终咬咬牙,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天守下来,其实织田信长的一百随从是死伤惨重,余者几乎人人带伤,已经是守不住了。

    最后的谈判希望也被织田信长那一支鸣镝彻底斩断,明智光秀不会放过院子里任何一人,与其苟且被人虐死,不如选择尊严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