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代呀,你手中组建的精锐终究要消灭你立下的家督了。

    织田信长的幕府设立在森备队与河尻备队的后方,前面两个备队分别守住庄内川上下游。

    可是冬日里枯水期,河道的水淹没脚踝都做不到,勉强打湿鞋底。

    天气又不够冷到冰住河面,活水之下只相当于潮湿一些的低地,完全没有阻敌的效果。

    扎营以后不久,河对岸就出现了探子,不久叛军也在对岸不远处扎下了营地。

    柴田胜家对于信长弃城出击的举动表示轻蔑,这信长殿下果然是个傻瓜,好好的城池不守,竟然选择了野战。

    她这次带来的不是1500人,而是整整1700兵势。信长如果选择守城,还能苟延残喘几日,野战对攻明天就是兵败之时。

    于是扎营修整,军队行军疲惫,好好休息,等候明日开战。

    天黑了,两边的军队除了哨岗都已经休息,信长的幕府之中军议也散了。

    明日还要出阵,即使局面再不乐观,也要养足了精神准备明日之战。

    森可成和河尻秀隆担忧的走出幕府,互相打了个招呼回营。

    丹羽长秀叹了口气,休息前还需要盯着明早的军粮准备。

    前田利家去巡逻了,信长的身边只剩下奶姐妹池田恒兴。

    喝了点清酒,信长饶有兴致的拨弄着挂架上的一套兜胴,这是她明日的战甲。

    “恒兴,你认识这套兜胴吗?”

    “不认识。”

    虽然心里担忧,但是池田恒兴还是仔细看了看,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不认识就对了,这套不是我的,这是我母亲出阵的兜胴呀。以前穿着总是有些不合身,没有想到这次拿出来,穿着正合适。”

    看着兴高采烈的信长,恒兴一愣,仔细看了看,这套兜胴果然是制作精良的上品,能看出一些战后修补的痕迹,不是摆设。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做错了?”

    “不,我没有。”

    信长忽然问了一句,恒兴反射性的回答,信长哼了一声。

    “你,米五郎,犬千代,都是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森可成和河尻秀隆的担忧写在脸上。”

    “我们是您亲手带出来的,和那两位大人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觉得我会输。”

    信长仔细的给挂架上兜胴整理方正,嘴上说着。

    “大家都知道,从小我的父亲就不喜欢我,他喜欢信行。而我的母亲。。

    你们的先代呢?六岁就任命我为那古野城城主,把我赶到那个乡下地方。当信行在母父身边享受天伦之乐,学习武家规范的时候。

    我,织田家的嫡长女,在乡下地方和一群野孩子玩泥巴。”

    “奶姐。。那群野孩子里也是有我的。。”

    恒兴苦笑着说,信长噗嗤一笑。

    “何止有你,还有米五郎,还有犬千代。所有的人都叫我尾张大傻瓜,说我放浪形骸丢了母亲大人的脸。

    可我就是个野孩子呀,野惯了,改不了了。”

    信长看着整理的差不多了,满意的拍了拍手,转身对恒兴继续说。

    “终于母亲大人想起了我,将我叫回了家,临终前把我立为织田家督。但她真的是选择了我吗?

    留给我的森可成,河尻秀隆是美浓的外来户,你们是和我一起长大的。

    那些个重臣呢?家老笔头林秀贞?头号猛将柴田胜家?她们选择信行真的是只是她们选择的吗?”

    信长的语速越来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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