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贞”是玉衡星辰的别名,此星辰从来变幻难测,有它参与的星象,基本都是困扰很多占星师的难题。

    他又摇了摇头,有些自我安慰般地道:“不过玉衡作为宇宙星辰,并不能归集为具体的存在。这个神秘存在就算成了玉衡星君,有了借助玉衡星辰遍照万界的能力,也不影响我们的星占。”

    他没有说的是……借助玉衡星辰遍照万界这件事,本身就很可怕,本身就令人向往。

    “宇宙真是无垠。”阮舟叹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父女俩星图密布的道袍,在夜风中飘飘而卷。像是无垠星穹,在人间的缩影。

    “我在想,经此一事,一定有很多人在关心另一个问题……”

    阮泅看着天空,缓缓说道:“如何让宇宙星辰失主。”

    阮舟显然被这句话惊到了,沉默许久才道:“不知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想来那亦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

    “它如何失去星辰意志,如何被占据。都是神秘宇宙留给我们的问题。”

    阮泅伸手在空中虚握一把,仿佛握住了星光——

    “上下四方曰之宇,古往今来曰之宙。这就是宇宙,可以容纳所有瑰丽的幻想。”

    ……

    ……

    玉衡星君临位,这一刻有无数人仰望星穹。

    而在玉衡星辰之前,也只有观衍和姜望罢了。

    五百多年前来森海源界的悬空寺悟性第一,和五百多年后来森海源界的古今第一内府,两人在已经稳定下来的玉衡星辰外并立。

    一磊落青衫,一月白僧衣,跨越五百年的天骄并肩,他们相约一起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在这遥远星穹,做一件伟大的事情。

    而他们做到了。

    观衍斗争五百三十七年,从天上到地下,从森海源界到宇宙深处……处处与神相争,半步不退。

    姜望斩杀燕枭数百次,生生杀服至恶之禽,最后搭起天阶,冒险立星楼,以助观衍。

    最后一个成就了玉衡星君,一个近距离在玉衡星辰上立成了星光圣楼。

    在那颗已经死去的神龙木之前,他们对彼此的承诺,都以最大的努力去践行了。

    尽其所能,才有了现在的结果。

    那肆虐森海源界、图谋玉衡星辰千年的强大龙神,已是被镇压。

    姜望看着不远处的玉衡星辰,好奇地问道:“它就是玉衡星辰映照诸天的本体吗?”

    “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全对。”观衍说道:“准确地说,它现在是我的本命星辰,是这星君之位的根本,也是‘玉衡’这个概念的具现。它能算是玉衡星辰的本体之一,但它并不完全等同于玉衡。我可以借用玉衡星辰的力量,但玉衡星辰不等于我。”

    这个问题大概很难让姜望以现在的境界听明白。

    所以即便是观衍,也略想了想,才继续道:“如果把玉衡星辰比作一个池塘,我现在是这个池塘的主人,我可以光明正大使用池塘里的一切物产,可以随意引水他流……但同时其他人也可以下水,水中也有鱼虾鳖蟹,有水草水蛇……我们同时存在,并行不悖。比如你可以在这里竖立星楼,其他人只要锚定信标,也可以在玉衡的范围里立星楼。以前如何,现在还如何。

    同时因为玉衡是一个概念的集合,所以我也不能像一般的池塘主人那样,可以随意驱赶外来者,我本身也需要遵循它的规则。当然在规则之内,我是玉衡之主。”

    “这个比喻并不是完全准确,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像玉衡这样的宇宙星辰,遍照万界。诸天万界亿亿生灵,都对它有不同的期待,在它之上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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