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那个革蜚怎么样了?”

    “哦,我之前让人去查了。”左光殊漫不经心地道:“已经回越国去了。”

    看来在山海境只是被占据了拟化的皮囊,不是真的死去了,就像斗昭也没有真个断臂一样。

    姜望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修炼吧。他想。

    马车辚辚,车外的喧嚣间或掠过。

    左光殊有些缠绵的躁动,细碎的不安。

    “姜大哥。”他磨蹭了一阵,用不太好意思但又很期待的眼神,看着姜望,扭扭捏捏地问道:“你……那个过吗?”

    姜望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哼哼。”

    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左光殊眼睛放光:“什么感觉?”

    “这个……”姜望撮了撮牙花子:“不太好说。”

    左光殊一点贵族的礼仪都没了,脱了靴子,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拣重要的说嘛。”

    以前怎么没有觉得这傻孩子这么讨人嫌?

    姜望勉强维持着大哥的体面:“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在临淄,什么四大名馆,什么……算了你还小,跟你说这些不合适。”

    “哎呀,说说嘛!”左光殊凑近了一些:“亲个嘴有什么不好说的?”

    他左眼是求知若渴,右眼是望眼欲穿。

    很心急地道:“在这里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姜望瞧着他:“你们刚刚在楼下亲了嘴?”

    左光殊一下子坐了回去。

    半晌才道:“亲了……脸,感觉晕乎乎的。”

    “光殊啊。”姜望很严厉、很痛心疾首地看着他:“你以前不这样。你以前很爱修行的!”

    左光殊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但很快又勇敢地抬起来,坚决地与姜望对视:“我在山海境里的时候……每天,每个时辰,每一刻,都很想屈舜华。”

    “以前我觉得天下第一最重要。”

    “后来又觉得,为左氏的辉煌添光添彩最重要。”

    “但是就在刚才……刚才她亲我的脸颊。我的脑海一片空白,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突然觉得……”

    左光殊有些羞涩,又很是认真地说道:“那些都很重要,但都不是最重要。”

    他看着姜望:“天下第一喜欢屈舜华,最重要!”

    姜望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感到寂寞。

    天下无敌的道路上,又少了一个天赋卓绝的追逐者。

    一个真正的高手,心里无法同时容下两件事情。

    小光殊糊涂啊!

    红颜啊红颜,祸水啊祸水。

    如此这般宽慰着,宽慰着……

    笃!

    一个脑瓜崩磕在了左光殊的脑门上。

    姜爵爷终于是忍不住吼道:“你跟我说什么??我是屈舜华吗!?给我憋着,回头自己跟屈舜华说去!”

    左光殊摸着脑门,搞不懂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委屈地缩了回去。

    但摸着摸着,手就滑到了脸上,想起来这是屈舜华吻过的地方,一时又笑了……

    马车里恢复了安静,马车外还是马车外的喧嚣。

    姜望端坐着,抓住一切间隙修行。但嘴角不自觉地泛出一抹笑意。

    天下第一,不如天下第一喜欢屈舜华。

    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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