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开始不知所措。

    人总在被爱之时,不知爱意珍贵。又总在失去之后,再频频缅怀。

    赵汝成不想将一切都留在记忆里。

    他手持一捧弋彻花,脚步坚定,要将珍视的一切都攥在手中。

    在草原词语中,“弋彻”表示荣耀的自戕。

    而红艳艳的弋彻花,相传是被战士的鲜血染红,寄托了战死者的勇气。此花最早是用于祭奠英灵。

    草原兽面戏经典剧目《赤煞虎别白玫狐》里,就有一幕,是赤煞虎的死讯传来后,白玫狐不肯相信,每年到了约定的日子,仍然去山顶痴望情郎。终于有一天,她等到了赤煞虎手捧弋彻花归来,如此相爱圆满。

    因为这部剧目是如此经典,在草原上流传甚广,以至于弋彻花也有了全新的意义——代表至死不渝的爱情。

    等会见面该说什么?

    要怎么证明自己的真心?

    赵汝成在心中反复地预演,最后一次整理了着装,坚定地推门而出,大步向贵宾席走去。今天来的人,比想象中要多。一张票都没有往外卖,但贵宾席几乎满座。

    穹庐三骏家大业大,人情难免。

    他这样想着。

    人虽然很多,但他朗目如电,还是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赫连云云——旁边的天青色龙袍。

    他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台阶,幸亏身法过关,愣是空中旋回,稳住了自己。紧闭着眼睛,仿佛这样就不会被看见,坚定不移地往回走。

    “赵汝成?”

    此声辽阔无垠、高渺如在云端,虽只是一声轻问,却令全场肃然,天地为之静。

    万里草原至高无上的意志,体现为具体的声音。

    赵汝成迅速把那捧弋彻花塞进怀里,转过身来,对着那位坐在看台居中位置、威严不可见真容的大牧女帝,深深一拜:“臣!拜见陛下!”

    “臣?”大牧女帝惜字如金。

    赵汝成再拜一次:“草民赵汝成,拜见陛下!”

    大牧女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来,只道:“朕有如此恐怖,令你望而生畏,见而返身?”

    “非是如此!”赵汝成道:“陛下悬如日月,万物可亲。只是草民戴罪之身,不敢污了陛下的眼睛!”

    牧天子的声音道:“云云恕你无罪,你便无罪。刚才往这边走,是想做什么?”

    “……观战!”赵汝成咬牙道。

    “坐吧。”牧天子只有这一声。

    赵汝成低头看着脚下,默默走入观战席,在座椅最空的区域里找了个位置,手麻脚麻地坐下了……如坐针毡!

    “你看好哪边?”旁边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赵汝成扭头看去,看到的是一个意态从容、甚有王者气度的男子。

    赫连昭图!

    他确定他坐下来的时候,周边一圈都没有其他人!现在赫连昭图却与他只隔了一个位置。

    在这圈空空荡荡的空席中,他们像是两个拙劣的间谍正在接头。

    自以为隐蔽,实则显眼。

    此时此刻,赵汝成也不好挪开,那样更显眼,只正襟危坐,尽量地保持距离:“观战不语真君子也!”

    赫连昭图瞥了一眼他上襟没能完全掩住的红色花瓣:“今天簪花挂玉的穿戴,可是够新潮的……这段时间去楚国进修了?”

    赵汝成目不转睛:“找大师帮忙搭的,殿下不理解也正常。”

    赫连昭图不以为意,又问:“你怎么不去云云旁边坐?”

    赵汝成不想强调一遍自己现在有多不受云云待见,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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