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许为天骄,没有足够的时间成长,也只能被玩弄于指掌。只能匍匐于地,等待裁决!

    崇光真人不置可否,只看向姜望道:“姜望,是叫姜望对吗?今日已经够闹腾了,令本座心烦意乱。你现在退下去,不追究你扰乱海祭之罪。”

    碧珠婆婆说得慷慨激昂,他却并不理会。或许是为了敲打一番碧珠婆婆背后的人,但更大的可能,还是考虑杨奉和祁笑的想法。

    他们之前才发声,支持姜望说话,若钓海楼转手就把姜望打杀,颇有打脸的嫌疑,却叫两位真人如何自处?

    钓海楼再强,也没有必要折辱当世真人。

    而直接让姜望闭嘴,既能堵住两位真人之口,又能迅速了结此事。

    待之后结束了祭海大典,在这近海群岛,是非黑白,不还是钓海楼说了算么?

    但是这个道理,姜望亦懂。

    不然他为什么直到今天,直到近海群岛各方势力齐聚的时候,才开口为竹碧琼翻案?

    因为在此之前,他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想找个人递话,门都不知朝哪边开,更别说试图翻案。哪怕找到如山铁证,也很难掀起波澜。

    而在此之后,竹碧琼都没了,翻不翻案,还有那么重要吗?

    不是他执意要选择今天,而是今天的确是唯一的机会,最好的时机。

    “真人,还请明鉴。”姜望恭恭敬敬,不失礼数:“姜望今日之行止,非是狷狂,更不是扰乱海祭大典,恰恰相反,是为了维护海祭大典的神圣意义!”

    崇光真人看着他:“看来你今日是铁了心。”

    一位真人的压迫感,有多强?

    人们未必都能知道,但都可以猜想得到。

    可人们也同时看到,姜望依然挺直了脊梁,

    他端正坦然地与崇光真人对视:“非是心坚如铁,而是义之所在,不得不往。姜望虽然不才,但也不忍叫英灵蒙羞!”

    碧珠婆婆在一旁恼道:“真人何等尊贵,何必在这贼胚身上浪费唇舌?不如就让老身来……”

    她来来回回的,就是要仗着修为对付姜望。

    “崇真人!”主位上端坐的姜无忧一撑扶手,站起身来:“你们钓海楼的下人,好像不太懂事。本宫怎么听着,她要做您的主?”

    实务长老虽然被视为下位长老,但也绝不是“下人”,这无疑是一种羞辱。

    “你!”碧珠婆婆怒极。

    崇光真人一抬手,止住她出声,回头看向姜无忧:“华英宫主三番两次为此人说话,可见器重。但这海祭大典,非是我钓海楼一家之事。一家可耽,能耽万家否?如真有什么内情,等海祭结束,再讨论不迟。”

    “正本清源,决明岛可不觉得是耽误。”祁笑冷不丁说道。

    崇光真人与她对视,她端坐不动,面无表情。

    这种真人之间对峙的压力,叫人攥紧了心脏,几乎喘不过气来。

    全场陷入窒息般的死寂中。

    这片死寂,被一个似乎莽撞的声音打破。

    “我许象乾!也不觉得被耽误了!”两侧人群里,兀地站起一个额头奇高的男子,但见他高声昂扬,说不出的慷慨:“凡正义所在,休说一时,便以一世来争,也是应当!”

    以他坐的位置,以他的修为,应该并没有说话的资格。也不知天涯台上,今日何来的这些莽撞人。

    有人低声问:“他是谁?”

    “青崖书院许象乾!”不等人们交头接耳出答案,许象乾已经自报家门:“这是家师墨琊,教我的道理!”

    这份人情欠大了。姜望心想。

    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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