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青山内心纠结复杂地看着面色如鬼的北冥。从北冥眼睛里他看到了当年的第五逍遥,同样无畏无惧,视死如归,潇洒狂妄。

    也正因为如此,梵音虽习惯了压抑自己的感情,却对北冥十分依赖。即便那孩子不曾说什么,可只要北冥在菱都的日子,梵音整个人就会不自觉的轻快起来,连走路的步子都和以往不同。而眼前这个小男孩自从十二岁接回梵音起,就几乎没离开过梵音身边。原本直来直去少年心性的北冥,也因为梵音的出现才有了一丝柔软。所以,无论如何崖青山也要抛弃顾虑,全力一搏,帮北冥一次,哪怕再负条人命债,也心甘情愿。他们这种人,要么生,要么死,绝不苟延残喘。

    “青山叔!谢你!”北冥挣扎着站起身,正色道,他知道崖青山明白自己,也知道这对崖青山意味着什么。

    崖青山笑道:“好小子!”

    “白部长,帮我这一次。”北冥看向白榥,露出无所畏惧的笑容。白榥无语,心中却极为震撼,终于点下头去。

    “北冥,”在几人准备去往白榥的诊疗室时,崖青山道,“这事,你需要和你母亲说一声。”

    北冥定在那里,之后,大步走出门去。

    “妈妈。”北冥在门外,敲响了北唐晓风的房门。房门打开,一个面容困顿却精神坚毅的女人站在那里。

    时间很短,北冥从母亲房间出来。晓风拂着北冥额前的头发,笑道:“妈妈不陪你了,待会儿等你回来。”

    “好。”北冥道,转身离开。

    “儿子!”晓风忍不住轻声道,“你撑得住!你得把他们给妈妈带回来!”

    “放心吧,妈。”北冥头也不回地走了。晓风关上了门,仲夏陪她待在房间里,她坐在沙发上,合上了眼睛。

    诊疗室内,崖青山,白榥很快准备好了手术用的器械。北冥躺在铺着白色床单的手术床上,颜童陪在旁边。

    “准备好了吗?”崖青山道。

    “好了。”北冥淡然道。崖青山看着北冥,一切无所畏惧的形容放在北冥身上都是恰如其分的。现在他也要成为这样的勇士,一个身经百战的,见过无数生死的灵枢。

    今天的手术没有半点麻药。

    切肤之痛划过北冥脖颈,他的颈动脉被崖青山切破了。骤然间,北冥的鲜血喷射出来,瞬间染红了地面,他猛地提了一口气。崖青山跟着手掌加力,大力下压,按在北冥心脏上,只见一股超大压强瞬间挤爆北冥的血管。肆意喷溅的鲜血像坏掉的水管子,止不住的往外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