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她又与桃成蹊坐在一处。

    两人全都是颜值满分的人,灵泉水养出来的无暇肌理,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坐在一起相得益彰,美好的如同画卷,就连年长的人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年少的……简直就移不开眼。

    大家常在一起,并不十分拘礼,后来归老去休息了,大家更是放的开,就有人提议联句。

    不管是在竹园,还是在山庄,全都是雅集的形式,相当于文人沙龙,一般也就焚香作画,吟诗作赋,烹泉煮茗。一直就没有预备什么歌舞伎子之类,所以能玩的也就那几样。

    唐时锦跟着炎先生念了这么久的书,不至于不会联,但要震惊四座,那她是真没这个本事。

    但反正有桃成蹊在,她们坐在一桌上,所以就算明知道这些人是想听她联,她就是假装不知道。

    没两轮就有人忍不住了:“焦某想请唐小娘对。”

    唐时锦含笑摇头:“我才疏学浅,专为贺寿而来,并不敢班门弄斧。”

    那人道:“唐小娘不要歉抑,唐小娘神仙化人,才学必是好的,吾等洗耳恭听。”

    桃成蹊是故意带她来的,当然不会叫她吃亏,到了这个时候,就该桃成蹊这个兄长上场了。

    于是他直接道:“舍妹是生意人,向来懒于才学,来此只为贺寿,还请诸位看在我的面子上,许她躲个轻闲。”

    他这么说了,谁敢不给他面子?

    结果那姓焦的就一脸失望的摇着头道:“卿本绝世飞仙,奈何满身铜臭?你身边明明有才华惊世的桃花公子,博古通今的炎世子,为何你竟自甘堕落,沉于此唯利是图的商贾之事?岂不令人扼腕!”

    唐时锦:“……”操??

    她缓缓的放下杯子:“这位郎君。”

    那人一脸正直道:“小姓焦,小娘子有什么话要说?”

    唐时锦仍是不叫他姓:“不知这位郎君今年贵庚?”

    那人有点奇怪,但仍是答道:“三十有二。”

    他等着唐时锦再说话,她却点点头不说了,那人就问:“小娘子为何问我年纪?”

    唐时锦微笑道:“随意问问,还请不要介意。”

    她随即站了起来,朗声道:“方才这位说我铜臭,我有些不爱听。大家都知,我是一个没见识的小女子,我觉得我六哥才高八斗,惊才绝绝,出类拔萃……不知这话,诸位认可否?”

    那人十分稀奇:“自然,我方才也说了,桃花公子才华惊世。”

    其它人也纷纷附和。

    炎柏葳嘴角带笑,遥遥与桃成蹊交换了一个视线,各自低头喝茶掩饰。

    “然也。”唐时锦道:“我虽不通诗书,却也曾听说过,这世上真正的才子,通常有两种,一和是天赋奇才,一种是悬梁刺股……我并非说我六哥不努力,但我六哥今年才弱冠之年,纵是一天十二个时辰全用来读书,也终究只有十几年的时光。所以我说我六哥乃天赋奇才,当无什么疑问吧?”

    那人道:“是。可是这与我所说,又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