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锦没应声,站了一会儿,就回房换衣服了。

    两人直挺挺的跪着,也不敢起来。

    隔了会儿,王慎行过来,一眼看到,还吃了一惊。

    他也不好问,只能先进来等着,唐时锦换了衣服出来,王慎行道:“我今儿下去转了一圈,田里的稻谷都累垂垂的了,瞧着只怕翻几番都有的……那些农人一个个喜笑颜开,晚上拿了席子来打地铺,整夜整夜的在田边守着,就怕有人偷。我已经叫各处多巡查了,夜里也多巡几趟。”

    唐时锦点了点头:“再有半个月就能收了。”

    王慎行道:“你看,到时候收了怎么献上?”

    唐时锦道:“王大人,这新粮主要还是种,我到时候会写折子上去,我的想法是,这新粮,只供给内府,其它人都再等等,不成再说。”

    王慎行劝她:“要劝说皇上答应,倒是容易,可是却又何必?少一些种子也不过有些人多挨一季,但是都城里那些人,说句好话和说句坏话的差别,那可就大了。”

    唐时锦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想着只供应皇宫,省下来多种,但他却觉得,这些达官贵人,也不能忽略。

    不然哪一个酸几句,他们这天遥地远的,就有些被动。

    唐时锦考虑了一下,叹了口气:“王大人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王慎行见她肯听劝,神情就放松了些,安慰她:“下官知道侯爷的心思,是一心为百姓打算的……但是有些事情,实在不能尽如人意。”

    “我明白的。”唐时锦叹道:“不求说好话,但求别说坏话,毕竟,不管想干什么事儿,总得先坐稳了位子。”

    “就是这话!”王慎行道:“侯爷想的通达。”

    他咳了一声,试探着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罚跪?”

    唐时锦道:“他们去赴了个宴,召了伎子,我说我的徒弟都不许纳妾,不许狎伎,叫他们考虑考虑。”

    王慎行咳了两声,也不好劝,就起身告辞了。

    许天禄两人直跪了一个多时辰,那点儿酒意,全跪没了。

    家里人一个个的回来,也没人敢劝,谢不渝一看他师父跪着,赶紧也过来跟着跪了。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辰,唐时锦才道:“起来吧。”

    许天禄两人这才互相扶着站起来。

    唐时锦重申了一遍:“我的人,不许纳妾,不许狎伎……”她看了谢不渝一眼:“连你也说着。”

    谢不渝连连道:“是,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