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就皱了起来。

    那长随道:“不知去了多久?”

    那人道:“用过早饭就去了,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怎么也得到午时回来吧!”

    赵守拙脸都黑了。

    那长随又问了半天,但缉事卫的人,也不知道唐时锦去了哪儿。

    赵守拙咬着牙根:“还不赶紧去找!”

    他看了一眼那一处,心里有些瘆的慌,没敢多待:“找着了叫她去城门四方茶楼见我!叫她快些!”

    吴不争远远的倚在树上,这边的细语却是尽入耳中,看着马车驶走,不由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到了这个时候了,求人救命了,还高高在上的呢?

    叫唐时锦去见他?多大脸?

    不过也好,知道他在哪儿,正好叫戚曜灵走另一个城门,省得撞上了磨矶。

    吴不争就慢悠悠的晃走了。

    近午时,一行人犯解到了总缉事厂,不止一人,迅速跑走回去报信儿。

    一刻钟之后,一队缉事卫出来,直奔吏部要捉拿朱允武,却意外得知朱允武昨日遇袭失踪,于是立刻缉拿了昨日他最后见的赵二郎。

    另有一拨人去了昨日两人用饭的酒楼,到处打听消息。

    于是等在城门口的赵守拙,没等到唐时锦,却等到了自己儿子被缉拿的消息。

    赵守拙手脚冰凉。

    都多少年了没试过这滋味儿了,惶恐、害怕,不知所措……

    若是抓人的不是总缉事厂,他直接就叫府上的人拿着帖子去,把人接回来了,哪个嫌命长了,敢抓他儿子?

    也或者,他可以去君前叫冤哭求,可是如今这事儿,他心虚,不敢!

    联络官员?

    熟人是不少,犯了事儿敢给他背书的也不少,若是别的事儿,一封信出去就是一大批,可是这事儿……有几个敢沾手的?都不用想他就知道,这个时候,这些人肯定不敢给准话。

    得自己先走出一条路来,叫这些人看到希望,这些人才敢下注。

    赵守拙缓缓的站了起来。

    几十年混迹朝堂,本官可不是吓大的!

    他去见了炎柏葳。

    炎柏葳慢慢的喝着茶,听着他态度谦卑的说话,心里都乐了。

    这一位,怎么说呢,就跟之前憋狠了一样,当上首辅之后,算是撒欢儿了,谨慎低调都丢了……桃相又去了江南,还一度曾被贬官,百官之首当久了,腰都弯不下去了。

    之前一直拿着乔,如今倒是来投诚了。

    但是,就算这不是唐时锦要除的人,单从他这边来看,他傻了才会接纳他。

    身为君王,最常用的招揽手段是什么?

    “恩”啊!你已经是百官之首了,叫我给你什么?我为什么不从下头提拔一个自已人?

    当然了,若救了你这个灾也是恩,可是若真如此,那不就等于你先承认了,这事儿就是你办的?同样是傻了才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