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爷,可是别人冒犯半点儿,那绝对儿不行。

    不管是混迹朝堂的老狐狸,还是初习诗文的小书生,他们对此,都会有一种十分澎湃的责任感,他们在这种事情上,会自觉责无旁贷,会以笔做刀,勇往直前。

    一时之间,痛斥此人的文章,简直井喷。

    然后桃成蹊的文章,也传了出来,

    这一次,他用的是缉事厂公示时那种严谨的笔风,写了写梵净成之前犯下的案子。

    除了之前吴不争说过的两件事,还有一个纵猴伤人的案子,总共三件。

    再加上之后他纵着猴子盗粮,然后又打伤了国安部的人,加上后续纵猴子欲杀唐时锦等等。

    几个案子全都用言简意赅的笔风交待了,然后严正告诫诸人,此人功夫奇高,不可理谕,又无法无天,让大家小心,莫要被他记恨上,恐有杀身之祸。

    要知道,文人最讲气节。

    某个时期,文人以受过廷杖为荣,而很多朝代,都有触柱死谏的文臣。

    所以他这么一告诫,大家更是义不容辞。

    而且他案子一写,大家笔下就有料了,有名有姓了,咋说呢,遗臭万年的架势都有了。

    这还真不是不给安宁侯面子,他干出这种事情,本来就压不下来,唐时锦只是不想浪费了这个热度,所以稍微引导了一下。

    安宁侯为人极是睿智通透,显然心知肚明,并没进宫。

    而周展眉长于诗词,接连写了两首长诗,全都十分精彩,连桃六郎桌上都留了一份,显然觉得很不错。

    晚上回家,周展眉犹十分激奋,也顾不上两人冷战了,吃饭的时候,还与吴清梦说起此事。

    吴清梦听的双眼大睁。

    原来他的名字叫梵净成吗?怪不得他说可以唤他阿成。

    原来他昨夜出去,那么短短一时,竟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可是这么多羽林军,却抓不着他。

    一时之间,吴清梦竟有几分与有荣焉。

    她忍不住为他辩解:“可是,是戚曜灵先杀了他的猴子啊!还把猴子吊在城门上折辱他,那他反击也不算错吧……对一只猴子都如此重情重义,可见他不是坏人。”

    周展眉愕然看她。

    哪怕已经接受了,她并非他想像中慧质兰心的女子,却也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的是非不分,黑白不辩!

    她这话如此荒谬可笑,她却说的如此坦然,显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世上居然真有人糊涂至此??

    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年代的人,忠君和爱国,是牢牢绑在一起的,忠君就是爱国,爱国就是忠君,这个思想深植入骨髓,而在这种本该“一致对外”的时候,却帮着对方说话,指责唐时锦和羽林军……

    这是极大的政治错误!

    此时,此刻,

    周展眉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娶一个这样的女子,她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把整个家族推入万劫不复!

    吴清梦被他看的发怔:“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

    “当然不对!”周展眉一字一句:“且不说之前的案子,只说眼下。他纵兽杀人,已是大错特错,更何况伤的还是庆王爷!!这是大逆不道!!若不是戚大人及时相救,王爷危矣!王爷乃我大庆福祇,星宿下界,若王爷出了事,他之罪何止是诛九族!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你居然觉得没错?哪怕不提庆王爷,那只猴子杀了好几条人命,难道不该死??”

    他深深的看着她:“我着实不知,你居然昏聩胡涂到了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