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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快,别愣着了,柱子还不快领客人去休息!”

    见苏鸿信站在原地出神,老汉忙从人堆里嚷出来一个高个的汉子。

    “多谢!”

    苏鸿信望了眼周围的村民,又看了看已经死透的驴,不知为何,他幽幽叹了口气,眼窝里暗沉的眸子宛似化作两朵沁寒的鬼火,但转瞬又隐去了。

    临走,身后的村民已是迫不及待的将那两只毛驴围住,剁肉的剁肉,开膛的开膛,场面更像是碰到了什么喜事,笑的合不拢嘴。

    苏鸿信跟在那名叫柱子的男人身后,沿着村子的碎石小路左拐右拐,沿途的屋子全都黑漆漆的,听不到一点声响,仿佛这四十来户的村子就只有先前遇到的那些人。

    这到了晚上,就只剩下虫鸣,还有大壮的脚步声。

    “踏踏踏……”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一间僻静的小院,门户半掩。

    “就是这儿了!”

    柱子顶着他那张饿死鬼一样的面容,苍白泛青,对苏鸿信露了个笑,在前面带路。

    院子不大,院角种着一颗银杏,可惜,树皮也被剥了,光溜溜的露着树干,矮矮的土屋里,家徒四壁,就剩下一床被褥,地上似乎还有拖拽的痕迹,更关键的,灯还亮着,油灯。

    “客人您先休息,等肉好了,我给您送来,这世道,吃上口热乎的可真不容易!”

    柱子笑着说完就出去了。

    可苏鸿信还没转身,只见屋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瞧见这一幕,他神情平静,只有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坐在尚有余温的床边,不知道想些什么。

    时间慢慢过去,油尽灯枯,屋里陷入了黑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户纸上的一个窟窿外,突然凑上来一只眼睛,这只眼睛睁得很大,眼仁里漫着一层血丝,像是长在了窗户上,不住骨碌碌的转动着,四下窥视着。

    “客人你睡了么?”

    屋外响起了老汉的声音。

    “没有!”

    苏鸿信坐在床边,抽着烟。

    他一应声,但见被月光照的微亮的窗户纸上,突地趴上来一道道身影,高矮皆有,像是将屋子围了个遍,就是太瘦了,而那些破开的窟窿上,全是一只只奋力向里窥探的眼睛,宛如饿鬼一般。

    “驴肉,后生,我们给你送肉来了,现杀现煮的,你快吃吧,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老汉又在外面开口了,边说边咽着口水,原来一旁的窗户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挡板,能送进来东西。

    月光下,就看见送进来的是一碗肉汤,浑浊的汤汁上飘着一层油腥,底下还沉着半块骨头,骨头上,则是一些鲜红的肉,像是沾着未干的血。

    “快、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嘿嘿嘿……”

    见苏鸿信没什么动作,老汉有些等不及的催促道,说完还不忘干笑三声,他一些,屋外全都是笑声,若是常人在这儿,只怕早就被吓死了。

    “唉,何苦来哉!”

    苏鸿信却幽幽叹了口气,面上阴沉的眸子径直扫过那一只只朝他窥视来的眼睛,嘴里淡淡道:“老头,你这打絮巴的手段搁哪学的?”

    “嘿嘿……嘎……”

    老汉原本沙哑干涩的笑声,突然就像被鱼刺卡住了一样。

    “后生说的这是啥话,老头我怎么听的有些不明白,还有那肉汤,你倒是快喝呀!”

    到现在,他还不忘催促苏鸿信喝汤。

    苏鸿信也懒得再追问,烟头上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不定,但见他伸着指肚在那汤碗里一蘸,沾着血色,指尖则是凌空虚划,血水离指而出,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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