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商绅也好,沽名钓誉也罢,他是真金白银掏了的。

    华锋不缺钱,只是不想给,确切来说,是不想给陆庭修而已。

    上次粮乱如此,这次矿山案亦是如此,让夏秋想不怀疑他都难。

    都是聪明人,陆庭修也不戳人脸皮,佯装惊讶道:“没想到华家也如此艰难,这倒是本官思虑不周,唐突了,还望恕罪。”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华家早不如前了。”提起这个,华锋既悲又气,“我家那个不孝子,真是不学无术,去了趟凉州,烧了我……三万两银子。”

    华锋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他娘走得早,我真恨不得把他塞回娘胎里去!”

    为了避捐,华峰不惜自曝家丑,也是没谁了。

    不过,陆庭修可没打算放过他,“吃亏是福,三万两学费是贵了些,不过贵公子是聪慧之才,假以时日必能在生意场上大放异彩。听闻贵公子接手长胜赌坊也不过两年,但是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自然是门庭若市,好不热闹呀。”

    华锋神色尴尬,笑笑掩饰道:“那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若不是恰巧官府关了两家非法赌坊,他指不定到哪喝西北风了。”

    “华家爷何必谦虚呢,吴家已经查抄,想来不用多久,你必成凉州首富,以后官府指望你华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自吴同兴倒台,华锋在极短时间内,将吴家的生意全揽了过来。这魄力跟谋略,不是一般生意人能做得到的。

    华锋自问做得隐秘,却不料一切尽在陆庭修掌握中。

    他倒是低估了陆庭修的能耐,看来今天咬不到肉,陆庭修是不会走的。

    “陆大人谬赞了,华某愧不敢当。”

    陆庭修一笑置之,丝毫没离开的意思。

    华锋给管家使个眼色,管家去了趟账房,送来三百两银票。

    华锋将银票奉上,面露愧色,“陆大人,华家周转确实困难,不过身为霖县人,乡亲有难我本义不容辞,这三百两官府先收着,我再想想别的办法,筹到了第一时间给你送过去。”

    “本官替他们谢过华老爷。”三百两确实不多,但总好过没有。

    收下银票,陆庭修也没打算走,直接问道:“华老爷在霖县人脉广,不知可听过麻子这个人?”

    “麻子?”华锋疑惑,“就是你刚才说的矿山案的嫌疑人?”

    陆庭修颔首,自衣袖内掏出麻子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