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头琢磨道:“这办法也可以试试,但药物很难控制人的意识。”

    唯今之计,之能用亲情试试,让曹秀珍多接触毛蛋。

    夏秋多次耳提面命,曹秀珍跟儿子交谈时,要牵引激发他的求生意识,并告诉其在意识失控之时,如何控制并稳定情绪。

    曹秀珍连连点头再三保证,谁知转头抱住儿子一个劲哭,跟嚎丧似的,什么命苦啊,可怜的娃啊……

    话是说了一大箩筐,多是些负面消沉的,涂老头差点没吐血,这婆娘真是要不得。

    非但没说服儿子,反倒把毛蛋弄得哇哇哭,“娘,我不想活了。”

    “儿子,你要有个好歹,我也不想活了。”

    娘俩直接哭崩溃。

    夏秋跟涂老头对望,好绝望好无助。

    一个没主张没见识的农妇,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她连大夫的深意都不明白,又能指望她做什么呢?

    涂老头将她轰走,以身作则陪着毛蛋,他讲前半生游历各国的趣闻秩事。毛蛋对外面广阔的天地很向往,激动道:“爷爷,等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去外面看看。”

    老头欣慰,摸着他的脑袋,“嗯,那你就要坚强,等治好这个病,你就是男子汉了,到时好好照顾爹娘,多去外面走走看看。”

    毛蛋豪言壮志,“爷爷,我长大以后也要做大夫。”

    夏秋顿顿给毛蛋做好吃的,色香味俱全。

    乡下穷,即使是全家的眼珠子,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荤腥,毛蛋吃肉喝汤满嘴是油,“姐,你做的红烧肉真好吃。”

    涂老头钻研调整药方,成效不算很大,但毛蛋的病症总算有所减轻。

    师徒俩苦熬几日,总算露出欣慰的笑容,只要再多些日子,毛蛋的瘟毒或许有希望清除。

    只要治愈第一个,那其他的就有希望。

    晚上睡得不安,夏秋焦躁不安,晕晕乎乎间猛然从床上坐起。

    夏秋心慌不止,满额冷汗,手脚控制不住抖动。

    她听到,同伴呼叫的声音。

    夏秋不由慌神,从床上一跃而起,摸黑走出屋子。

    毛蛋的屋子,门上的铁锁完好无损,但有股阴腐的煞气从里面溢出来。这种味道,哪怕化成灰,夏秋都记得。

    越慌越乱,摸了许久才掏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夏秋警惕地竖起耳朵,屋内静瑟无声,连毛蛋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放轻手脚,夏秋悄然靠近床铺,隐隐看到被褥隆起。

    毛蛋喜欢蒙头睡,前几天她半夜起床巡查时,他的呼吸是无漾的。

    用手夹住被角,猛地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