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夏秋回来,陆庭修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遍,并没有发现外伤。不过,夏秋买了两瓶活络油,给他一瓶自己留了瓶。

    “你伤哪了?”

    “肉被掐伤了。”别看肉厚,却被掐得青紫不堪。这是夏家人的恶毒之处,虐待她都虐出经验来了,打人不打脸,专挑衣服底下的来。

    陆庭修微蹙了下眉,“我让人请个大夫。”

    “不用,我自己都是大夫,这种伤死不了,擦点药煮几个鸡蛋热敷就行。”这算是关心她吗?夏秋面无表情,心底却涌出股异样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

    这种感觉,暖暖的。

    陆庭修没再说话,起身去书房,夏秋问道:“李小姐给你送饭没?”

    不懂她何意,不过陆庭修还是照实说了,“李小姐没来,李主簿倒来了。”

    夏秋抬头望着他,“来提亲的?”

    陆庭修用怪异的眼神瞥了她一眼,径直回书房了。他是越发看不懂夏秋了,说她贪财,华家送上门的大腿她不抱,说她攀附自己想报仇,却热衷杨绢儿有没有给他送饭?

    她夹枪带炮的酸溜语气,倒是像极了父亲后院的那帮争风吃醋的姨娘们。

    难道……莫非……陆庭修关上门,赶紧自抽屉里拿出铜镜将自己照了遍,不是他自我吹捧,撇去自己出身侯门的尊贵身份不谈,他光凭这张脸,曾让多少的姑娘趋之若鹜,相思成狂。

    像夏秋这种,对他的执着会更深,如此她做出的种种夸张行为,也便解释的通了。

    陆庭修有些愁,她这种极其偏执的性格,自尊心比常人还强几倍,一旦求而不得指不定会做出疯狂的事。

    他在这头胡思乱想,而夏秋却在房间养精蓄锐。

    到傍晚左右,夏秋来敲门了,“陆大人,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晚饭已经热在锅里了,你饿了就吃。药汤也煎好了,深色的饭前喝,浅色的饭后喝。”

    到饭点还有半多时辰,她出去干什么?

    “你去跟华少爷吃饭?”

    “嗯。”夏秋应了句。

    陆庭修不爽了,手中的书卷往桌上一丢。刚说她不贪财,这边让他退礼物,那边一天约两次,原来是欲擒故纵。

    别看她长得胖,钓男人的手段却一流,他还真是看错人了。

    夏秋一走,陆庭修到厨房揭开锅盖一看,脸色不好看了。一个人参鸡汤,一份清蒸排骨,还有一碟绿豆糕。

    够了,这分明是在打他的脸,借杨绢儿的菜来讽刺了。

    陆庭修在厨房找一通,发现跟她买的菜对不上。奇怪,他明明看到她提了两根大骨棒回来的,哪去了?

    其实也不用多想,不是跟华少爷约吃饭么,估计是卖弄自己的厨艺,熬给他喝了。

    要抓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只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华挺又不是狗,她弄两根大骨棒给他啃,不怕弄巧成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