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脂水的事,你全权交由我来处理,你的人全部撤出来,嘴巴要封紧,消息一旦走漏出去,霖县是要出祸乱的。”

    石脂水极其稀罕,自古便有一两石脂一两金的美誉,尤其是在战场上,谁拥有石脂水就有绝对的优势。

    见识过黑水的厉害,夏秋深知其重要性,故而一直不敢往城里运,这要是炸了能摧毁半座城。

    夏秋隐隐有些担忧,“陆大人,这东西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吧?”

    “是福是祸,看我们怎么利用。把握好了,我们的胜算会大大增加。”这不仅是块敲门砖,还是夏胖胖的救命符,相信京城那位会喜不胜收。

    下山时已是日落黄昏,赤色火烧云挂在天边,折射出绚丽夺目的光彩。

    陆庭修拉着夏秋的手,信步往城里走。

    情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攥了攥她的手,“你为何对吴泽另眼相待?”她对吴家人的好,他怎么都琢磨不透。

    夏秋微微一笑,“在我的预知中,吴大哥一家跟你一样都曾对我有恩,所以在力所能及之内,我愿意提前回报他们。”

    “他也对你有恩,你为何不钟情于他?”信口拈来的话,陆庭修不相信。

    夏秋瞥了他一眼,目光露出得逞的阴笑,“你比他长得好看。”

    第一次,陆庭修感谢爹娘给了张好脸,让他完胜情敌。

    “你是喜欢我的脸,还是我的人?”没有外人,陆庭修禁不住骚起来。

    她才不作选择,全部都要。

    夏秋眼珠子一转,细长的指尖戳着他的胸口,意味深长道:“喜欢你这里。”

    陆庭修很满意她的答应,搂着她往城里走。看在她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他不追究她跟吴泽的那个拥抱便是。

    回到府邸,夏秋去厨房帮忙,打算做顿丰盛的晚饭,犒劳大伙这段时间的辛劳。

    陆庭修没回房,而是直接敲开涂老头的房门。

    他开门见山,是来讨论夏秋的病情。绝情蛊,真的没有解药?

    “绝情蛊是凤家最神秘的蛊虫,当年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凤家早已化为灰烬,连渣都没有剩。”

    陆庭修沉思,半晌才道:“闵朝立国之初,凤家跟皇室关系错综复杂,两家互有联姻,甚至有数位凤家女进宫为妃,后宫是否会有解药呢?”

    凤家跟皇族早有嫌隙,凤家岂会揣测不到太祖的忌惮,从而提前做两手准备,保住自家根基呢?

    “血案发生后,入宫为妃的凤家女,不是自缢便被打入冷宫,她们没有留下任何子嗣。即使侥幸有解药遗世,可毕竟已达五十年之久,找到解药的机会不大。”

    陆庭修自幼跟同龄的皇族来往甚多,对于他们的心思更为了解,但凡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找到解药的机会微乎其微,但他的执著让涂老头颇为欣慰,臭丫头总算没看错人。

    她命短,而且不能传承子嗣尽夫妻义务,他还能做到不离不弃,足以让他高看一眼。

    “涂前辈,你在凉州隐居数载,可从听过凤家的下落?”如果皇族真没有解药,凤家将是唯一的希望。

    历经五十载,或许凤家已经重新研究出解药,他不能坐以待毙。

    而且,唯有找到凤家,才能彻底摧毁傀儡尸,拿到那个人的罪证。

    涂老头不由叹惜,“凤家数百口人,不是被火烧死就是悉数送上刑场,即使有余孽逃出来,他们改名换姓忍辱偷生,哪还会招摇过市。我猜她们逃到凉州不假,但多半是往十万深山里一钻,任谁来也找不着。”

    别人不知道,但乔凤微肯定知道,当务之急要尽快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