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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早过来观审,其实是想碰碰运气,远远见夏秋一面。

    如今面对面撞上,情难自控的锦氏不觉红了眼眶,身体微微颤抖。

    旁边的吴泽笑容灿烂,满脸期待望着夏秋,而吴渔则面无表情,她冷漠地望向别处,连眼末梢都不带瞅一下。

    夏秋抑制住亲人相见的激动,神情平静道:“锦姨,吴大哥,阿渔。”

    “阿……阿……”锦氏满是关切,却碍于吴渔的感受,忙改口道:“夏秋,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吧?”

    “一切都好,谢锦姨关心。”

    如今的夏秋腹背受敌,暗处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不想跟吴家走得太近,以防让他人发现端倪,让亲人遭殃。

    简单而客气的寒暄,夏秋朝衙门而去。

    刚走几步,她忽然顿住脚步,转身叫住吴渔,“我们聊聊,可以吗?”

    吴渔淡漠,但见锦氏跟吴泽眼带希冀,她忍住满腹失落同意了。

    河边,僻静的柳树下,两人并排而站。

    短短几日,吴渔消瘦得厉害,整个人已经快脱相。她静静站着,眼睛灰暗无光。

    “阿渔,对不起。”为情所困也好,被嫉妒怨恨折磨也罢,夏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并不好过。

    吴渔侧眸,诧异地瞥了夏秋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高高在上的她竟然会道歉。

    “你还想怎样?”吴渔不为所动,冷言冷语道:“别假惺惺的,现在娘跟大哥都偏袒你,你满意了吧。”

    想打消吴渔的偏见,并非一朝一夕能成,夏秋平心静气道:“你如果真的喜欢陆大人,我不反对你接近他,但是我不希望你用偏激的方法。”

    吴渔一愣,警惕道:“你怎么可能这么好心。”肯定有诈。

    夏秋耸肩,失笑道:“你我异体同魂,命运与共。在你心里,我真有那么不堪吗?”

    吴渔沉默,心中的答案不言而喻。

    “阿渔,我能活过来是意外。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前世的遭遇会重演,我的生命是倒数的,活一天少一天,故而做事确实冒进偏激了些,很多方面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如果我们都摆脱不了死亡,我不想你抱着遗憾走,所以你想靠近他,就光明正大的来。”

    吴渔仍是不相信,眼睛闪过迟疑。

    “你别想太多,我并不是把他拱手让给你。”夏秋淡然望着吴渔,嫣然一笑,“你没有把我的秘密告诉陆大人,或是告诉他的政敌,足以说明你的善良跟底线还在。所以,我愿意给你机会,如果陆大人真的喜欢你,愿意跟你携手共度此生,那我也不亏,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但如果陆大人没有选择你,我也希望你能想开点。”

    人就是如此,越是得不到越是较劲,倒不如顺其自然。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手段这么多,我怎么斗得过你。”

    “我就算再赢你,也不过仅剩月余的时间,你该不会以为我还能活十年八载?”夏秋面容恬静,晶亮的眸光透着丝悲伤,“无论命运重蹈覆辙或焕然一新,我便没有存在的理由。”现在的时间,是偷来的。

    吴渔的脑袋“轰”地一声,错愕地望着夏秋。她不是没想到这个问题,可当从夏秋嘴里说出来时,心里的念头却跟之前截然不同。

    “时间不多了,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我允了你这件事,你也得答应我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吴渔怔然。

    “替我多照顾娘,多防着点吴老三。”

    现在的吴渔,已经不再是当初软弱无能的人,相信她对付吴老三有自己的手段。

    吴渔站在河边,怔怔望着夏秋远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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