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当着他的面,淡定地拉开衣领,将官凭文书塞了进去……

    陆庭修羞得面红耳赤,“你是个姑娘家,怎能……怎能……”

    “如何?”

    “举动怎可如此轻浮。”他都替她害臊不已。

    瞧他恼羞成怒的样子,夏秋居然觉得轻松了。以前他总是官威森严,哪怕面对腥风血雨的傀儡尸,都不曾这般失态过,真是有趣极了。

    “然后呢?”什么礼仪举止,在即将到来的灾难前面,连屁都不是。

    陆庭修气得脑壳疼,但又耐她不何,只得忍怒道:“还请你把文书还我。”

    “还你可以。”夏秋捋了捋舌头,沉声道:“有条件。”

    陆庭修郁闷,“什么条件?”丢了官凭文书,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缺个下人。”她想凭一己之力抵抗制造傀儡尸的神秘势力,无疑是以卵击石。霖县的官府虽形同虚设,不过以陆庭修之力,假以时日必然有番作为的。

    有他做后盾,她行事会方便许多。

    陆庭修直接摇头道:“我不需要。”书童离开京城不久染病身亡,他一路风霜雨雪已经习惯了。再者,霖县官场复杂,非自己人不敢擅用。

    “不!”夏秋盯着他,神色幽幽道:“你需要。”

    某人目露凶光,陆庭修不禁想她杀人时的狠戾,嘴巴就跟缝了线似的,再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出门在外,要懂得变通。他不觉得自己是屈服,而是权宜之计。

    夏秋很满意,将熬好的药汤递过去,“到了县城,文书自会还你。”

    喝完药,在夏秋的强迫之下,勉强吃了碗野菜充饥,陆庭修晕乎乎睡了过去。

    高烧反复不停,加上屋外大雨瓢泼,晕迷的陆庭修冷的瑟瑟发抖,呼吸粗重脸色发紫。

    夏秋将人拖过来搂着,用自身的肥膘肉暖和他的身体。三年没合眼了,疲倦的她很快也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陆庭修是被呼噜声震醒的。那拉据般刺耳声音,连地板都在震,此时正在头顶此起彼伏。

    陆庭修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不但整个人都蜷缩在她怀里,双手还紧抱着她的水桶腰。

    “……”我的个天啊,某人顿时退避三舍。男女授受不亲呀!

    为尸三年,夏秋听力超乎常人,他稍有动作,她顿时惊醒了,抬眼斜了他一眼。

    就这样抱着睡了一夜,还被抓了个正着,陆庭修尴尬极了,支吾道:“那个……我……”

    此时天未亮,犯困的夏秋打了个哈欠倒在地上继续睡。瞧他吓得,她有这么可怕么?真是矫情!

    见她睡得死,陆庭修想趁机将官凭文书拿回来,可想到文书藏放之处,脸再次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