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身穿白衣的落汤鸡男人,狼狈地走进山洞。见山洞有人,男子稍作诧异,随即行礼道:“这位兄台,叨扰了。”

    夏秋诧异,“李先生怎么上来了?”

    “你认识我?”李景轩愕然。

    “先生是桥梁设计的翘楚,名气如雷贯耳,试问天下谁人不识。”

    匠人深居浅出,夏秋直白的夸赞让他红了脸,“兄……兄台谬……谬赞了。”

    这一打量不要紧,李景轩再怎么接触不与人接触,也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倒不是他火眼金睛,而是夏秋湿身了,女子的身形凸显无疑。

    很快,他发现个更致命的问题,自己湿得更厉害。他穿的是白衣,虽说里面三层,但都是丝质衣料,薄薄的贴身舒坦。平时看不出什么,遇水一览无疑。

    李景轩尴尬了,赶紧蹲下身体借势遮掩重要部位。

    这一动不打紧,刚崴的脚痛得厉害,没蹲稳的他直接跌坐地上,痛得脸色发青。

    抽痛就算了,还咳得厉害。

    “你有病?”夏秋眉头微蹙。

    李景轩诧异道:“兄台如何得知?”

    “在下略懂医术,听你的喘息跟咳嗽,想必是患有心疾。”

    李景轩满脸的佩服,“兄台好医术,尚未把脉竟然得知我患有心疾。”

    “你心疾这么严重,为何还冒雨爬山,不怕遇到危险?”心脏一旦负荷过重,他随时都有晕厥的可能,再加暴雨多变,真是嫌命长了。

    李景轩脸色苍白,不时咳嗽着,“我设计此桥时,有将洪涝考虑进去,但毕竟是纸上谈兵。凤凰山山势复杂天气多变,我担心设计跟实际有出入,这才想着趁暴雨上来高处勘察全局地势。这座桥是驿道的重中之重,绝不允许有丝毫纰漏……咳……咳咳……只可惜我崴了脚,怕是无法登顶了。”

    瞧他半死不活的样,多半是心疾发作。

    外出怕意外,夏秋学聪明了,随身带着药跟银针。如果李景轩没有大碍,她并不愿意卖弄医术,不过事关凤凰山的桥梁,可容不得有任何闪失,否则到头来是要陆庭修背锅的。

    夏秋倒出颗济心丸给他,“这药对你有好处。”

    李景轩不疑有假,直接吞服。

    这倒让夏秋奇怪,“你我萍水相逢,你不怕我另有目的?”

    李景轩气喘吁吁,“你与陆县令同车而来,碰巧下车时我看到了。”

    怪不得对她这么放心,原来是信任陆庭修的人品。

    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让他辜负了这份信任。夏秋蹲下身观察他肿胀的左脚,伸手去撩他的裤管。

    “男……”男女授受不亲,李景轩尴尬地收回脚。

    “你怕疼?”医者天性,夏秋并没有过多在意,直接抓住他的脚将鞋脱下,在他脚踝上摸着,“还好,只是脱臼而已。”

    李景轩面容绯红,连大气都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