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呢,气节呢,廉政呢?她刚才只是一时气话啊。

    她当牛做马挣的血汗钱,他凭什么分五成?

    夏秋悔恨地看着自己的五爪,恨不得拿刀剁了。

    挖这么大个坑活埋她,陆庭修够狠的啊!

    “等等……”夏秋哪肯放他走,抓住他的胳膊不放,粗鲁地拖回来,“大人,虽说利润分你五成,可你也不能什么都不干就把钱赚了。店里若生意不好,你也拿不到多少,你说是不?”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陆庭修有些不耐烦。

    夏秋赶紧给他换杯新茶,“我想讨几件你的墨宝。”

    “休想。”

    “大人你可不能这么想,铺头挂上你的墨宝,自然是客似云来,而我们的货又物美价廉,这是双赢的事,你得好好考虑。”

    陆庭修想了想,“你打算如何经营?”

    “吴泽之前在米铺做工,所以咱们的米铺交给他打理再好不过了,至于药铺嘛,我打算请师傅出山坐诊。”

    陆庭修讶然,“你真能请他出山?”涂老头,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我可没这么大面子。”夏秋望着陆庭修,露出意味分明的笑容,“自然是陆大人心系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三顾茅庐才请得涂神医出山。”

    陆庭修望着眼前的大饼脸,这个女人有意思呀。

    “大人,你好我好大家好。”夏秋又忍不住往他跟前凑,笑得奸诈无比,“做人啊,千万别跟钱过不去。”

    陆庭修仍有顾虑,“你做生意了,我一日三餐怎么办?”

    “自然是我亲手打理啊,中午热菜热汤送到衙门去,保证风雨无阻。”夏秋忙拍胸脯,满脸的忠诚,“生意都是次要的,照顾大人才是我的头等大事。”

    算她识相,陆庭修挑不出错来。

    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高手过招,兴致昂然,皆没睡意。

    陆大人诗性大发,挥墨泼毫。不到半个时辰,诗画浑然天成,还带落款题字盖章。

    夏秋掌灯执笔,洋洋洒洒十几页,威逼利诱坑蒙拐骗全都用上,誓要逼涂老头出山。

    第二天一早,夏秋带着吴泽,约好张老板的管家,清点完库存货物,双方签字画押,店铺就此暂时归她。

    将墨宝挂在铺子最显眼的地方,夏秋是越看越喜欢,字迹苍劲有力地,笔墨力透纸背,画境潇洒纵意。

    所谓见字如人,诗意的豪迈,画意的抱负,足可见陆庭修的浩瀚。

    她现在所认识的他,只不过是冰山棱角而已。

    陆大人,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