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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庭修鄙视她的无知,“做生意,单打独斗是行不通的,你得抱团取暖。”

    夏秋似懂非懂,隔着案桌不停往陆庭修面前凑,很是虚心受教。书读得多,说话也深奥。

    “在京城,各行当都有人做,他们为了更好的挣钱跟交流,会组织商会,彼此分享消息,更是守望相助共渡难关。”

    点到为止,陆庭修不愿再说了。

    夏秋如醍醐灌顶,眼波流转,顿时有了主意。霖县偏安一隅,加上民风剽悍,生意场上厮杀的很激烈,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她这只小虾米想活下来,把这钱据为己有,而且不跟陆庭修扯上任何关系,嘿嘿……

    彼时天色渐晚,而自己即将赴宴,陆庭修案桌上堆着一堆公文,估计是要批完才能散衙。

    “你饿不饿?”经他三言两语点拨,夏秋的财产剧增,说话的声音很温柔,“我下面给你吃。”

    “嗯。”陆庭修埋头处理公务。

    雀跃的夏秋转身,打算去内院给他做饭。他对吃的挑剔,而城南又离得远,做好饭菜送过来都凉了。为了他能吃得好点,她会在后院的厨房备些食材,以备不时之需。

    “目光不要太短浅,老盯着仨瓜俩枣的。”好不容易抓住她的把柄,陆庭修哪有不敲打的道理,“好好做你的饭,跟着我你吃不了亏。”

    切,这官架子摆的,一天不训她心里不舒服。

    “是,谢大人提携。”满脸的虚心受教,内心却深不以为然。

    赶时间,夏秋给他下了碗面,再煎两个荷包蛋。

    入夜,天宝楼张灯结彩,整座酒楼都被包下,不少有头有脸的商贾都出席,加上送粮进城的雷大老一众兄弟,足足有十二桌。

    酒肉管够,山上的那帮饿疯的兄弟敞开肚皮吃,还不忘猜拳罚酒。他们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整座酒楼喧闹无比。

    几位当家的还算克制,在夏秋的牵线撮合下,谈成几单押送生意。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陆庭修上任之初,他们都觉得不过是空架子而已,私下多有腹诽,可却在短短时间拿回实权收拢人心。

    这帮人投递无门,便把主意打在她身上,为了套近乎,甚至睁眼说瞎话,夸她肤白貌美能干,是经商奇才。

    做了几天老板,夏秋见人下菜碟的本事渐长。她喜欢他们夸自己,并不惜吝啬狠夸回去。

    不过,但凡有关陆庭修的,她多半是敷衍,说话模棱两可,绝不轻许诺。

    酒足饭饱,夏秋斟了杯酒,走到宴厅中间,朗声道:“承蒙各位不弃,这晚这场宴席由我操办,不过我只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在座的各位却是真金白银慷慨解囊……”

    众商贾一怔,是她的人张口要钱的,这种事秘而不宣即可,她当众说穿是何意?

    “这次共筹得六千两,尚有许多盈余,我刚才突然有个想法,不知你们是否赞同?”

    夏秋故意吊人胃口,满脸笑意望向众人。

    她是县令的人,自然是要捧场的,众人纷纷道:“夏姑娘请讲。”

    “那我就献丑了,说的不对还望各位海涵。”夏秋微敛笑意,徐徐说道:“所谓唇亡齿寒,咱们做点生意真心不容易,披星戴月不说,还落下许多埋怨。譬如这次的粮乱,老百姓吃不起粮大骂我们是奸商,可我们真的挣到钱了吗?一间寻常粮铺,操碎了心不过赚三五百两而已,哪天碰上祸事还要被老百姓砸铺子抢粮。赚这点钱,我们提心吊胆,吃不香睡不着,一觉醒来仓库不是被火烧了就是粮被偷了,亏得血本无归,我们招谁惹谁了?”

    虽是一界女流,她的话却引起粮商们的共呜,特别是那几个倒霉蛋眼睛都红了,短短几句话瞬间泪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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