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去!”

    跟紧着,好些捕快跟衙役站出来。

    许明亮挑了十几个,事不宜迟马上带队出发。

    刚到衙门口,王县丞走过来,官威十足,“许明亮,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做好你该做的事,不该管的别乱插手。”哼,拿不动大的,他还拿捏不住小的?

    许明亮无视他的颐指气使,冷言冷语道:“大人,揖拿凶手是下官的职责,请问我哪不该管?另外,抓人是知县大人亲自下的令,你却让我别管,这不是明摆着没把陆大人当回事?”

    被调侃,王县丞怒道:“民不举官不究,抓什么人?”不是他想偏袒谁,而是真把吴同兴惹毛了,对陆庭修下死手的话,他这顶乌纱帽不稳。

    “不好意思,陆大人官比你大,我必须得听他的。”有陆庭修这根主心骨在,许明亮不再忌惮王县丞,大手一挥,“兄弟们,走!”姓王的,他不会再忍了。

    一队人,从王县丞面前经过,连头都没回

    王县丞气得跳脚,这帮孙子翅膀一硬就飘了,等着!

    话说陆庭修这头,他也没闲着,马上召人赶往徐家探望。

    夏秋厚脸皮跟着,想着多在他眼前晃,把他戾气磨没,兴许就原谅她的恶行了。

    徐良家被砸得惨不忍睹,但凡拎得动的物件,全被砸得稀巴烂,院里狼藉不堪,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

    徐老头坐在院里台阶上,满脸的沟壑显得愈发憔悴。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可满身补丁的老人却悄然抹泪。他不敢哭,怕引得老伴更伤心。

    屋内,徐大娘焦急地望着床上晕迷不醒的儿子。涂老头神情凝重,继续在徐良脑袋上施针,锦氏在一旁打下手,手脚麻利地给徐良被打折的胳膊上石膏。

    得知县令大人前来探望,徐老头激动的语无伦次,忙将众人迎进屋。

    陆庭修不发一言,神情紧绷严峻,周身散发着不可压抑的怒火。

    手下意识探进衣袖,却空空如也。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夏秋,悄然给他塞了锭银子。

    银子很沉,足有二十两,陆庭修递到徐大娘手上,“徐副班头因公受伤,衙门不会坐视不理,这银子您拿着,添些家具补贴汤药费。”

    “这可使不得呀。”徐大娘是老实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时间慌了神。

    “拿着吧,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衙门说。”

    徐大娘这才收下,连连道谢。在这之前,她颇有抱怨,做捕快说得好听,其实是吃力不讨好的差,恶势力欺压,百姓瞧不起,就她儿子傻乎乎的,竟然被忽悠的跑去逮贺老四,还差点落得个家破人亡。

    如今,知县大人亲自上门慰问,还送来二十两的医药费,她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同行的衙役没出声,内心却翻滚不止。陆大人真是好官,衙门穷根本没有经费,以前大伙受伤都是死扛,没想到他竟然自掏腰包,这可是他三个月的俸禄呀。

    夏秋探出脑袋,低声问道:“师傅,他伤势如何?”

    涂老头沉声道:“颅内出血,随时都可能没命。”

    徐大娘吓得一哆嗦,银子掉在地上,“哇”地一声哭出来,“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