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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越下越大,两人站在芭蕉树下,无言相顾气氛尴尬。

    贴得太近,夏秋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分散自己的注意,于是挖苦他,“瞧瞧你,堂堂知县大人,哪有亲自出来办案的,这种苦力活交给捕快不就行了?现在倒好,成落水狗。”

    她嘴不饶人,他自然以牙还牙,“还不是带了你这个落汤鸡。”

    夏秋气结,“你说谁是鸡?”

    陆庭修回敬她,“你骂谁是狗?”

    夏秋龇牙,“信不信我咬你?”

    两人耍贱斗贫,随着倾盆暴雨,陆庭修揽住夏秋肩膀的手,始终没松开。

    熬到下午,总算雨过天晴,肚子咕咕叫不停。

    野蕉林很大,不少熟透的芭蕉,陆庭修运起武功爬上树,用短刀斩了串芭蕉下来。

    两人吃到打嗝,陆庭修在芭蕉林转了圈,惊喜道:“芭蕉有摘采的痕迹,应该周围有人住。”

    之前逞强带伤走路,夏秋的脚肿疼痛,陆庭修蹲下身要背她走。

    “算了,我怕把你压垮,如果连你都受伤,咱们就真得困死在这深山老林。”对于自己的体重,夏秋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上来吧,一百多斤我还承受的起。”

    陆庭修觉得,自己是夏胖胖的福星。自遇他起,她就日渐消瘦,从丑胖到白富,真是奇迹。

    他开了口,夏秋也不矫情,直接趴在他背上,“你要是顶不住,就把我放下来。”

    陆庭修有心里准备,可当背起夏胖胖时,膝盖直打哆嗦。

    她还真是重若泰山。

    起初,陆庭修仗着自己身体好,还信心满满的,可很快就叫苦不迭。她重倒是其次,关键隔着湿衣服的那种亲密无间,让五感在瞬间成倍放大……

    那种肢体接触的清晰感,让陆庭修备受折腾,甚至不自觉地脑补画面。

    精神跟肉体的双重折腾,差点没让陆庭修折了。

    好在天见可怜,在日落之前寻了处破庙。

    深山里的土地庙,简陋而狭小。陆庭修捡起地上的干柴火,生了堆火。

    精神跟肉体经过千锤百炼,两人也没过多顾忌,脱下外衣烘烤。

    柴不多火苗小,加上天气寒冷,两人紧挨而坐,烤火取暖。

    天很快暗下来,又下起大雨,愈发阴冷。

    陆庭修将外衣让给夏秋,以免她着凉病倒,他真受不住那种折磨。

    夏秋觉得他比自己娇贵,果断将衣服还给他,“我肉多不怕冷。”

    陆庭修强行给她披上,“我习武之人,不怕冷。”

    鬼扯,在芭蕉林抖的跟筛糠似的。

    见他态度坚定,夏秋没再推辞,用外套将自己裹成粽子。嗯,有股薄荷清香,好闻!

    陆庭修冷,越来越冷,又不能示弱。

    他盘起腿修炼内力,不觉间运行两个小周天,身体热出细汗。

    睁开眼,已经是深夜,夏胖胖不知何时缩在地上睡着了。

    外面雨势渐大,庙里渗水重重,地上潮湿冰凉,她时不时打着哆嗦,嘴里低声呢喃着什么。

    陆庭修竖起耳朵听,愣是没听明白半句,这才意识到她在说胡话。

    夏胖胖烧得烫手,再贴着地上的潮湿,不得大病才怪。

    两个多月前的那个雨夜,倒地上的是他,夏胖胖以身作则,没有丝毫顾忌。

    陆庭修将地上的夏胖胖搂抱住怀里,用自己温热的身体,去抵御她的阴寒。

    长夜漫漫,夏秋呓语胡话,陆庭修猜测多半跟她在夏家的遭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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