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出来后陛下戴上几天也就忘了这事,从那以后她不需要再做了。

    给她的儿子做,不过是那一腔母爱临时爆发,之后累了痛了瞬间就消散了。

    她想的很开,自家皇子儿子不会缺少这些。

    但其实…她的青蓝,受宠的云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也不缺这,就是她自己也会做。

    郑若依脸颊泛泪的从里面拿出一个香囊,边上绣着一个有些不对称的“青蓝”。

    “我是想将这交给你,然后能够唤你一声、阿蓝,可是我不敢啊……”

    郑若依声音嘶哑的说道。

    她指尖拂过那一个个手工绣活,每一样都有着故事,但都没有送出去。

    她再取出一幅画卷展开来,只看到一点的衣袂,她便只感觉心里似有锋锐的刀子划过。

    又似乎那刀子有些钝了,一下下断断续续的,每一下都生疼。

    身形猛地一抖,郑若依逃避性地站起身,身形歪动,手一软,画卷掉落下去,铺在光滑平坦的地面,画卷完全的展开。

    前世便是习画,今生都在画画,喜欢绘画,或会出于无奈或算计给他人作画。

    她如今画技也可以被说一声大师,更何况画的是完全深刻在她灵魂中的人。

    画卷中的人栩栩如生,如今看来物是人非。

    郑若依缓缓的跪下,眼眸泪光闪闪,凄惶间将画收起来,然后抱起木箱朝外走去。

    这就一同下葬吧。

    若死后有灵,青蓝会懂的。

    她的阿蓝一定会懂的。

    “小主,最受太后娘娘信任的青蓝姑姑去世了,这时去云月殿,怕是会惹太后娘娘不喜。”

    小宫女局促的劝说道。

    而被她劝说的小主,看着她抄写了一部分,剩下的让贴身宫女抄写的佛经,紧紧握在手心,咬牙道:

    “你懂什么?太后娘娘失去贴身宫女,更是陪伴她一生的心腹,此时最是悲痛。

    这时候我将这佛经献去,定是能让她对我另眼相看,感动我一片心意!”

    小宫女还是觉得不妥,入宫的主子哪个不是人精,但这时候都没人敢去靠近。

    就是之前悲痛去表示可惜,平日都是颇有脸面的妃子都被太后娘娘命人赶出去,更何况她们。

    看出自己宫女的不赞同,进宫不久的小主骄傲的抬起头颅。

    “你懂什么,我和那些人关系可不一样!

    本小主可是忠勇男爵府的嫡出大小姐,与当今太后娘娘那可是侄女与姑姑的关系!

    甚至与陛下都是表兄妹!

    本小主和那些人、那些仗着家世好就得意狗眼看人低的妃嫔可不一样!

    她们也不想想,陛下都是我的表哥,我的身份能寻常吗!”

    但是太后娘娘与自己的娘家几十年都未曾联络过,如今大乾朝谁不知晓。

    小宫女这般想却不敢多说,只能一个头两个大的一同跟着去。

    听闻来意,小宫女上报给碧珠。

    碧珠有些犹豫,他人自然是直接挡着不当回事,但好歹这是和太后娘娘的母家有关系。

    虽然知道关系不怎么样。

    但这毕竟与太后娘娘有些血脉,碧珠身为奴婢不敢擅自做决定,犹豫着还是进到殿中禀告给太后娘娘。

    郑若依静静的坐在窗边,听到碧珠的声音,她如泥胎木雕。

    良久后,她眨了眨眼,不发一言的站起身,然后就看到请求见她的那位小主。

    “你亲自写了佛经,要烧给、青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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