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云光城了,你要查凶手没那么容易,不如做点实际的。”

    “实际的?”

    任无为点头:“缘楼的人寿命本来就短,他这次就算保住性命,能活几年也不一定,必须得好生养着。你既然这么上心,去给他赎个身吧,往后在翠石峰住下,也免得你隔三差五往山下跑,修炼都不静心。”

    殷渺渺怔了怔,好一会儿,默默点头:“我知道了。”

    任无为放了心,转身回后山,立在自己的小破屋前思索片刻,掉头去了掌门的天元峰。

    *

    露华浓的身体看似是好起来了,不出几日就能下床走动,只是身体愈发不好,连最基本的净尘术都施展不出来了。

    “不要紧,我平时也很少用法术,最多就是浇浇花。”露华浓对于自己的伤势浑不在意,无非是从很糟变得更糟罢了。这有什么呢?鬼门关都过来了。

    他笑盈盈的,殷渺渺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任无为单独提醒过她,经此一难,露华浓的寿命恐怕会大大缩短,就算用生息丹养着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年。

    自古红颜多命薄,怎么就是真的呢。

    她低头不言,露华浓以为她依旧在为自己受伤的事而自责:“别这样,我受伤的事与你无关。”

    怎么可能无关?要不是她大意……罢了,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殷渺渺笑了笑,提及另一件事:“莲生,我同你说件事。”

    露华浓见她神情慎重,不由惴惴不安:“怎了?”

    “我给你赎身了。”不和人打招呼就擅自做决定的事,殷渺渺很少做,然她思来想去,觉得他在翠石峰休养更合适,因此快刀斩乱麻,几天之内就把事情办妥了。

    露华浓震惊地看着她:“什么?”

    “没有和你商量是我不好,你别生气,等事情解决了,去留由你。”

    露华浓怔怔望着她,半晌,唇角慢慢上扬,似是含着嘲讽:“你是不是很讨厌无忧花?”

    “什么?”殷渺渺大为纳闷。

    露华浓压下了刚刚泛起的喜悦与眼底的酸涩,淡淡道:“无忧花开绚烂,却必须寄生于其他植物,否则就开不了花,甚至活不下去,但如果有能够寄生的地方,就可以轻易获得养分,不必为生存烦恼,故名无忧。”

    “而我,就是这样的无忧花。”他低着头,看着自己放在被单上光洁如玉石的手指,“我为什么不给自己赎身?因为我没了沉香阁,没了庇佑我的人,我就会活不下去。”

    他说到这里时语气十分淡漠,也是,多少年前就看破了的命运,现在早已不能掀起波澜。

    “我最爱你的,是你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和你在一起,我不是妓,而是一个被你喜欢的人,我很高兴。可我最恨你的也是这一点,你太把我当一个普通人。你是修士,你想要‘去留由己’,而我……”他牵牵嘴角,“殷渺渺,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殷渺渺迟疑道:“你想做修士?”

    “呵。”露华浓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失声低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我从不和你提起。”

    殷渺渺怔忪,往日里他突如其来的别扭与从不与她说明白的心事逐一闪现,她恍然发觉,原来自己不了解他。

    每次去沉香阁,他体贴侍奉,温柔解语,永远围着她转,而她花过多少心思去了解他?只有初初重逢的那段日子吧。

    他也只有那时才对她袒露过内心,后来两人和好了,就再也没有提及过。

    是了,人心就是如此,他看得太明白,愿意在他身上花心思的日子,无非就是未曾得手的几天,等得了手,即便恩爱如故,用的心也是远不及最初。想及这几年来,珍萃节、秘境考试、修炼……样样占了她不少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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