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酒坛子推过去,“你喝吧。”

    殷渺渺站了起来:“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地方还给你,我把酒带走。”

    杏未红“哦”了声,点点头:“好。”

    殷渺渺走时,就看到她坐在湖边练习水雾术,一遍又一遍,失败再失败。

    *

    湖边偶遇之后,殷渺渺就留意起了杏未红。她说的与做的分毫不差,每天花费两个时辰给园中的花木浇水,布雨术绝对完美精确,从未有过失误,而后坐在湖边的角落里修炼,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练习法术,仿佛不知疲倦。

    有一日晨起路过,见她衣袂上带了点点露珠,就知道她是一夜不睡,整夜苦修。

    可是,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换来结果。

    殷渺渺对云潋说:“她真的是我见过的资质最差的人,没有之一。”

    云潋道:“如果不是纯阴之体,她根本没办法修炼。”

    “可惜了。”殷渺渺微微一叹,“她的布雨术那么好,对法术的控制力比我都精准。”

    她在对法术的控制上下得功夫不少,然而事务繁多,哪里比得上杏未红日复日年复年,永不间断地重复练习。

    云潋想了想:“师妹最近很轻松。”

    “瞒不过师哥。”殷渺渺笑了笑,化仙丹和迷心花的事有了不小的进展,仙椿山庄的生活又安闲适意,她就真的当是来度个假,放松放松。

    而心情舒缓了,就有兴趣听听八卦,关注关注身边的人和事,杏未红的事只是其中之一,她还通过两个侍婢的嘴,追了一个某管事劈腿属下老婆,自己的妻子一气之下戴绿帽的连续剧。

    故有言,“世态人情,比明月清风更饶有滋味,可作书读,可当戏看”。

    仙椿山庄是个大观园,又是个是西门府,她看得津津有味,兴趣盎然。

    又过了几日,松之秋请他们二人去建木园一叙。

    殷渺渺知道,迷心花的事终于有结果了。

    松之秋礼节周到,却不是个爱寒暄的人,简单招呼过就切入正题:“今天是为迷心花一事请两位来的。”

    殷渺渺点点头,神情凝重,上身前倾,侧耳恭听。

    松之秋将殷渺渺带来的种子与残花放置在桌上,缓缓道:“那天,我们说到异世之物想要在异界生存,有几个办法。”

    他的话里有个语病,异界之物对应的是本方世界,对花来说,这里才是异界。不过殷渺渺没有计较这个小小的问题:“是的。”

    “这其中会有所区别。”松之秋解释得很详细,“仙椿改变了秋洲的环境,使得水土符合自己生长的要求,所以它与在异界时无甚区别。但如果没有这样的能力,要适应十四洲的环境而存活,它就必然要改变自己。”

    他说得很抽象,换做旁人或许未必能够马上理解。但对于了解达尔文学说的人来说,这是件非常好懂的事——生物要适应新的环境,就会对己身进行改造,比如在人的起源学说里,最初的直立人在紫外线充沛的非洲,为了保护皮肤,身体分泌了大量的黑色素,而后人类走出非洲,往更高纬度的亚洲和欧洲走去,光照减少,缺乏阳光,黑色素便大量减少,肤色随之变白。

    这个过程,就被称之为演化。它不是在短时间内发生的,而是一代又一代,镌刻在基因之中的改变。

    殷渺渺不知道在修真界该如何定义这个过程,只能含糊地问:“这样的改变,应该是不可控的,偶然的,长时间的,对吗?”

    “如果没有人为控制的话,的确如此。”松之秋说道,“但迷心花不是,它已经完成了对十四洲的适应。”

    “有人干预了这个过程。”

    松之秋道:“我有一个发现,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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