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他,“洲土共存于一个世界,但世界和世界之间并非如此,又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呢?”

    对方回答:“你认为的世界是由世和界组成的,那是因为你只存在于这方世界而已。宇宙广袤万千,既然同时存在着不同的‘世’和‘界’,那么它的构成或许更在时空之上,我们之所以无法理解也无法想象,是我们还没超脱到那个层次罢了。”

    殷渺渺倒吸了口冷气。

    真是万万不能因为自己来自另一个世界就小觑天下人,这个人的猜测,同许多科幻的猜测何其相似?而他的世界观,又和佛教的三千大千世界不谋而合。

    这段记载之下,有松之秋的批注:“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修士视凡人如蝼蚁,鄙而笑之,却不知世界之上,众生皆如此。”

    关于世界和界门的讨论之后,是一些零星的记载,有界门开启时的景象,也有自称异世之人的叙述,还有些前人对此的研究。松少庄主十分细心周到,在有些摘录下来的原文后面,还附了一些内容,很多是无记载的口述——“曾闻某人语,无记载,今转述之”。

    殷渺渺看得聚精会神,不知不觉,天已大亮。

    白露峰的生活比想象中平静很多,凤霖坐在屋里,一遍又一遍回顾着来冲霄宗之前的事——他不甘就此死去,决心复仇,然而,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只是接触了公主府的故旧,就被神妃发现了。

    她轻蔑的笑容犹在眼前:“想杀我,就凭你?”

    他如坠冰窖,原来先前的百般讨好,忍辱负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在她眼里却和耍猴戏一样可笑。她什么都知道,却任由他屈辱学习那些卑贱的男宠,向她摇尾乞怜。

    一切就是个笑话。

    支撑着他坚持活下去的信念,顿时分崩离析。他想,这次她该杀了他吧?也好,终于要结束了。

    可是这一回,他依旧没有死成。

    宝丽公主想了法子,将他充作礼物,千里迢迢地送去了冲霄宗。

    路途上,使者命侍女悉心照料,务必要将他身上的伤势全部养好,又予他锦衣华服,珍馐美食,无一处不周到。然而,他从没有那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被剥夺了作为人的资格,变成了一件不需要人格的物品,一个取乐的玩意儿。

    上门前夕,出使的人喂他吃下了秘药,使得他在短短数息内便欲望高涨,又叫人脱去了他遮蔽身体的衣物,要他身无寸缕地钻入箱中。

    他羞愤欲死,扒着箱盖不肯进去:“你杀了我吧。”

    同来的人里有大长公主的家宰,当下便道:“大夫,我来劝他。”

    使者早已得了宝丽公主的暗示,道了声“莫要耽误时辰”便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公子,不要辜负宝丽公主的好意。”家宰压抑着声音,语带悲愤,“忍一时之辱,方能图谋未来啊。”

    凤霖沙哑着嗓子,反问道:“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公子难道忘记自己的血海深仇了吗?”家宰道,“如今只剩下您一人了,你不为血亲报仇,就再也没有人会这么做了。”

    “我何尝不想复仇,但……”

    家宰平静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公子太心急了。你要忍耐,在有实力报仇之前,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忍着,明白吗?”

    凤霖倏地收拢手指,指节青白一片。

    “唯有活下去,您才能找神妃复仇。”家宰说,“冲霄宗乃是三大宗门,地位实力非同一般,你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然后想办法重新修炼——公子,你被先帝破格赐姓,传有《金羽明凰录》,只要能激发神血,复仇才不再是空想。”

    他停顿了下,指着箱笼说:“欲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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