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金丹的肉身也能轻易腐蚀?

    齐盼兮一个激灵,发胀的大脑立刻冷静了下来。她发现无论是花草树木,还是亭台楼阁,都无法在泥土的淹没下存活。

    而且,这不是凌空漂浮就能避免的。

    楚汤用了一张悬空符,但受到重力的牵引,无论怎么施展法术,仍然被大地之力牢牢吸住,一点点降落。眼看就要沉入泥中,背后骤然出现一道身影,楚城主出现,抓住他的肩头,用挪移术将人带离。

    吴之问就没那么好运了。他是唐窕的主要目标,泥土蔓延的速度最快,施加的重力最大,任他百般施为,也已被吞没小腿。

    而吴城主发出的那枚利梭,本该取楚蝉性命,解决吴之问的困境。谁想梭子射至楚蝉面前,却被浓稠的泥水吸住,提前坠落在地,腐化归无。

    他惊怒交加,又是数枚梭子出手,却是一模一样的结果。

    “这是土行煞物。”孔离高声道,“几位前辈千万小心。”同时暗中给齐盼兮传音,“你救不了蝉儿,快想想办法怎么说动齐城主吧。”

    齐盼兮已被齐城主救下,当下冷了声调:“蝉儿和吴之问无冤无仇,自是为人所利用。”

    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向齐城主道明原委,适时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蝉儿身份特殊,幕后之人图谋不小。”

    齐城主眼眸闪动,思绪飘飞。秦九出人预料获胜,正愁计谋落空,就出了这样的事,岂非瞌睡送来了枕头?

    “老祖宗,你一定要救救蝉儿。”齐盼兮恳求。

    “自然,她是你的女儿。”齐城主乐呵呵地说着,心里却想,女儿家到底心慈手软,人活着便有变数,死了才任由他们做文章。

    舍掉一个女儿,赢得伐秦的主导权,岂不划算?

    然而,齐盼兮心思机敏,见他一口应下,心里就凉了。蝉儿麻烦缠身,饶是自己也要犹豫半天再决定救不救,老祖宗不假思索,分明是敷衍罢了。

    她素有胆色,脸上装得感激,暗中则传音给孔离,问道:“有没有办法带她离开这里?”

    孔离苦笑,元婴眼皮子底下掳人谈何容易,只道:“先保她性命吧。”

    这也不是容易的事。

    齐城主怀了不可说的心思,出手襄助暴跳如雷的吴城主。两个元婴联合出手,非同小可,远远超出了唐窕能应对的范围。

    她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有攻击,自己被牢牢锁在其中,不能动弹。心跳砰砰,响如雷鸣,手脚僵麻,根本抬不起手来。

    齐城主和吴城主衣袍鼓动,自两个看似诡异,实则完美封锁退路的角度,发动了强力一击。

    这一方空间的灵气因之变幻,发出震荡的爆裂声。

    隐约间,两道明亮的光逼至,一者取她眉心,一者取她丹田,皆是致命之处。

    杀意逼人,唐窕颈后寒毛直竖,手心渗汗。

    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她慌乱无措,绞尽脑汁思索着有什么法宝可用。

    当初她误入一个元婴的遗府,通过幻境的考验后,共得了三件宝贝:第一个是能防止搜魂的法宝,她贴身戴着;第二个就令牌,能够短暂地获得力量灌输,可使用三次,方才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个便是圆珠,能够施展一次十分奇特的土行秘术,她到现在才舍得用。

    换言之,她已经把底牌都用完了。

    不,不对,秘术还没有消失。

    唐窕看着绵延了整个城主府的泥色沼泽,满怀期待地想,既然是秘术,应该是可以保护她的吧?土行法术多用来防御控阵,肯定没错的。

    快筑墙。

    变成盾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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