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耻辱、愤怒、恨意、无力,负面情绪如春天的野草一样疯长,死死缠住心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窒息的痛苦中,文茜自嘲地想,真没意思,费了那么大周折把人引来,结果毫无意义。

    强者是不能对弱者的痛苦感同身受的,他们只会嘲笑弱者的无能。

    果然,自己的仇只能自己报,别人是不会在意的。

    就犯这一次傻,以后再也不会了……涩意弥漫上眼眶,她忍住了。

    季家主和黄真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只要风波安然度过,他们的协议依然有效。谢家主冷冷看着文茜,用讥诮表情告诉她——没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看看吧,没有人会为你做主,只要天义盟离开,你就活不到第二天,这就是命,认了吧。

    卢家主生性谨慎,在尘埃落定前从不过分乐观,他瞄了一眼身边冷淡的魏家主,忍不住感慨:谢家水牢不过是照搬魏家矿洞的西贝货,瞧瞧魏家,事情做得滴水不漏,现如今从矿洞里出来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倒也好奇,魏家占了西北角的矿脉,所图的难道只是储藏不丰的灵矿吗?开采灵矿,会死那么多人吗?

    在场的人心思各异,承宫刚想说话,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一缕燃起的灯焰,终于想起来身边还有一个剑纯真君的弟子:“这是魂灯?”

    云潋的手心中燃着一盏莲灯,灯芯本是细细的一线火光,现在却越来越明亮,也就是说,魂灯的主人正在慢慢靠近这里。

    董真人讶然道:“这是……”

    “师妹来了。”云潋望向窗外,下一刹那,人已经消失在了议事厅里。

    殷渺渺就是在纸鹤落地的刹那见到的云潋。

    黄沙飞舞,他静静立在舟下,白衣不染尘埃,目光凝视着她,唇角含笑,唤道:“师妹。”霎时间,冬雪消融,春水潺潺,柳枝上发了新芽。

    师妹?师妹……她吗?

    殷渺渺停下了脚步。她望着面前的人,记忆里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但心里头亲近得不得了,恨不得立即走到他身边,把头埋在他肩窝里蹭一蹭。

    理智告诉她不能轻信任何人,直觉却完全不同意,斩钉截铁地说“师哥来了”。

    她遵循了自己的心意,微微笑说:“师哥。”

    一出口,喉头蓦然酸涩,眼眶发热,泪珠不受抑制地往下掉,怎么也忍不住,用手指去揩,没多久手心就一片湿热。

    真是莫名其妙,哪有那么多眼泪,哪能不分轻重缓急就哭出来,她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但天不遂人愿,越想止住,泪流得越厉害。

    云潋看她哭,想一想,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平安就好。”

    殷渺渺闭了闭眼睛,睫毛上沾染的泪珠断了线似的往下滚落:“对不起。”

    云潋不解其意。

    她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云潋怔住:“啊?”

    *

    议事厅里的人被云潋突如其来的消失弄得面面相觑。

    没一会儿,向天涯进来了,看见厅内的情形十分惊讶:“这么大阵仗啊。”

    蔡娥看他狼狈的模样,瞪大眼睛:“你怎么搞成这样?”

    向天涯喉咙沙哑:“说来话长,运气太好了吧。”

    文茜微微蹙眉:“就你,殷渺渺呢?”

    “咳,她啊。”向天涯缓了缓气,“外面认亲。”

    “认亲?难道是刚才的……等等,”一个令人惊讶的猜想浮现在脑海,蔡阳喃喃道,“那不是……冲霄宗的人吗?”

    向天涯又咳了几声:“一会就知道了。你们怎么样?”

    文茜对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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